么都没留住。

甚至，我连自己都快留不住了，我究竟拿什么去爱他。

……遇见第三个穿越者时，满满三岁了。

那年夏初，贵妃彻底倒台。

她最爱的骁龙王子纵酒喝死在了玄南山。

她最小的女儿在清明那晚摔死在了假山上。

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痛失爱子又因为自己的疏忽痛失公主。

和温嫔明争暗斗了几十年的狠角色就这么投了降，家族不肯为她公主的死费钱费力找幕后黑手，她便扭头背叛，同皇帝说了种种勾结污秽。

皇帝痛心疾首，赐死的诏书还未写完，贵妃就穿着大红婚服一头撞死在宫墙上。

后宫没有王后，贵妃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王后，所以她几乎一生都没有穿过红。

死前，她问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您既不为我们的儿子心痛，又不为我们的公主愤怒，臣妾嫁给您多少年，又为您斗了多少年？在潜邸就死去的王后，您为了她坟前一根草被踩踏，又杀了多少人？而我们的儿子！被陈昭雅那个贱人刺了五刀，血流成河，奄奄一息！她最后却能潇潇洒洒离开皇城，离开江南，就穿着臣妾这一身红，高高兴兴离开了……您怎么这么冷血啊？还是说……您的喜欢和您的江山大业比起来，根本一文不值？贵妃死时，我和陆颉就站在一旁。

大殿中血腥味蔓延，我的耳畔一直躲不开那一句——和江山大业比起来，您的喜欢一文不值。

我偷偷望向了陆颉。

他的侧脸，一直都和皇帝那么像。

贵妃出殡那日，第三个穿越者出现了。

董扰云一刀割到了腕上，准备寻死。

董央竹拿着我的令牌连夜出府回家，我听到了丫鬟传回来的消息，打翻了满满的小粥。

毒酒白绫匕首。

寻死三件套。

董扰云选了匕首，却往腕上割。

我敏感地注意到了这条信息，也连夜赶去了董央竹的娘家。

喜欢去宜枋买烟墨的女子，就是第三个穿越者。

董扰云只能在年末回一趟娘家，所以我明明和董家关系匪浅，却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她本人。

借着满满舍不得董央竹的理由留在董府的第三日，我有了和董扰云单独相处的机会。

“我知道你是穿越者。

董扰云波澜不惊地坐在榻上，向我抛出这句话。

“你从哪知道的？你知道却没想过来找我吗？我抱着熟睡的满满，轻声问。

董扰云和董邀阙一样，眼角有一颗非常好看的痣，她嘲讽一笑，脸上的柔媚立刻显得刻薄起来，“你又不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穿越者了，我没事去找你干什么？……我也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