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时我才被人放出。
我连滚带爬地去角落找我的手机,早已没电无法开机。
叫不了车,我只能一路向医院狂奔。
到医院时脚上意境磨出好几个水泡,痛得根本无法走路。
儿子的病床空空如也,我绝望地抓住一个护士询问。
护士很生气: “不是跟你说了要快吗!你儿子是有很大希望抢救成功的,就是因为没有等到血源才硬生生大出血拖死的!”
“你们是怎么当爸妈的?居然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医院里!他在手术台上都失去意识了,还一直叫着爸爸妈妈,你们根本就不配做父母!”
“去太平间领人吧!四个小时前就已经断气了!”
我说不出话,嗓子已经干哑到发不出声音,眼睛也肿得有核桃那么大。
许是看我的样子太过可怜和狼狈,护士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再指责我,告诉我太平间的方向后便离开了。
我在医院简单打点了儿子的后事回到家,周筠还没有回来。
家里儿子的衣服、玩具、绘本处处都在提醒我儿子走了的事实。
我一件一件地将儿子的东西全都收起来。
儿子死了,我和周筠的婚姻也结束了,这里再也不是我的家了。
看到儿子和周筠的合照,我流着眼泪地将它撕成了碎片。
曾经周筠会陪儿子看绘本、教儿子学英语、陪儿子去亲子乐园。
可是在徐芝离婚后,周筠陪伴的人就不再是昊昊,而是徐芝的儿子小瀚。
我和周筠哭过、闹过、甚至用离婚威胁过,周筠不仅置之不理,还变本加厉。
儿子总说“想爸爸”,我爱儿子,也只好为了他跟周筠委曲求全!
半夜十二点,周筠才回来。
他径直走进儿子的房间,曾经的欢声笑语被一片死寂取代。
周筠不以为意,儿子喜欢去外婆家,一般不在家就是去看外婆了。
“儿子去外婆家了?正好我今天有事耽误了,海洋餐厅过几天再去吧。”
我目光呆滞,木木地吐出一句:“死了。”
周筠一愣,并不相信,他还以为我在跟他赌气。
“咱妈年纪也不小了,别老麻烦她。”
“悦悦,你不会还在为今天的事儿生气吧?我也是没办法,你当时闹得太过分了!你看我这不是来给你赔礼道歉了吗?”
周筠从兜里掏出一条项链给我戴上,甚至没来得及摘价签。
上面明晃晃地写着199,可他每次送给徐芝的都是拍卖会上的珠宝。
他自己也看到了,尴尬笑笑:“你总说糟糠之妻做惯了,我怕买太贵了你不喜欢。这条项链我挑了好久呢!”
水钻是徐芝最喜欢的绿色,周筠身上还有她的香水味。
恐怕是徐芝故意给我挑的便宜货吧!
周筠起身时,兜里又掉出一个拆封的避孕套包装。
察觉到我停留的目光,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悦悦,不是你想的那样!吴总今天叫我去喝酒,你也知道人多的地方难免比较乱,但真的不是我的。”
他不知道我有吴总的好友,吴总今天发的合照根本就没有他。
倒是徐芝的朋友圈不经意地露出了这个牌子的避孕套,还有他戴着婚戒的手。
我又累又伤心,失望至极,儿子的死也让我没有力气和他纠缠。
我哑声道:“周筠,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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