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了,你们接她回去吧,我不需要你的钱。」
对方满意于我的识趣,只说了一个地点,让我三天后带着秦雅去。
我深呼吸,慢慢站了起来。
我和丈夫能力有限,买到这套两居室的学区房已经耗尽了我们半生心血。
长大后的秦雅不愿意和秦颂共居一室,为了照顾秦雅读高三,亲生女儿被我送去了寄宿学校,
秦雅终于如愿占到了最大的房间,却仍不知足。
前世我只当是秦雅还小,不懂事,以后就会理解大人的苦衷。
我也一直相信,她本性不坏,只需要被人稍加引导,我愿意做她的母亲,护着她,爱着她。
原以为她只是缺爱,却没想到她只是天生坏种。
死前,秦颂哭着给我说了这几年她的痛苦。
秦雅会在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打骂她,骂她和我们一样是个蠢蛋,猪狗不如,逼着她在地上趴着学狗叫。
一旦她心情不好,就会对秦颂拳打脚踢,扯着她的头发逼着她哭喊扇自己巴掌。
秦雅会抢走她的生活费,让她连回来的路费都凑不齐,寒冬腊月,她顶着冷风走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家。
那时的我在干什么呢?我在心疼秦雅高三做题太辛苦,为她准备了热水袋,电热毯,她的房间一晚上都开着暖气。
面对我的责问,秦颂不敢说出实情,我只当她是年少贪玩。
这么想着,我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下一刻,房门被踹得哐哐作响,是秦雅回来了。
她臭着一张脸进屋,见我竟然哭了,有些意外,随后转为一脸的不耐烦:
「饭做了吗?就知道哭哭哭,多大人了还这么矫情!」
「你今天怎么不在下面等我了?这么点路都懒得走?懒死你得了。」
她字字诛心,话里带刺,刺上还抹了剧毒。
「你愣着做什么?脑袋被门夹了?本来读书就烦,回来还要看你这丧气样,真恶心!别人的妈妈都打扮的时髦年轻,就你老得跟七八十一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跟你出去我都嫌丢人!」
我身心俱疲,不想与她再纠缠,轻轻问道:
「秦雅,假如你的亲生父母是富豪,你愿意回去吗?」
秦雅愣了会,随后嗤笑一声,回答的毫不拖泥带水:
「我当然愿意!你以为我会怎么说?留在你的这小破屋子里守着你那点见不得光的母爱?别自我感动了。」
「啊,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会留下来吧?」
她笑了,满怀恶意,一字一句道:
「别闹了,你就算死了我也不会选择为了你留下来的,他们一天能赚你一辈子的钱,像你这种没什么能力的普通人,怎么配和富豪父母比?」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我仍感到几分心痛。
秦雅是坏种,是天生的恶人,我不该奢求她有一丝犹豫。
我攥紧手心,用尽全力才避免了失态。
「三天之后,你的亲生父母会来接你。」
「他们很有钱,可以满足你的一切需求。」
她很惊讶,转而爆发出一声尖叫:「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她几乎失控的抓住我的肩膀,脸上带着狂喜。
见我点头,她这才相信,兴奋的在家转来转去。
「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我不信你会这么轻易放我走。」
她居高临下问我,认准了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势利眼。
「没有好处,是我不想养着你了。」
「和你在一起,很浪费我的时间,浪费我的精力,不如大家都放手,成全彼此。」
秦雅更意外了,不过她也满足于我的识趣,自私程度一如她那个从未蒙面的亲妈。
「算你聪明,那我这三天就不去学校了。」
我点点头,毫不犹豫。
「这几天你帮我收拾行李,我已经迫不及待搬过去了。」
「好。」
这也是我心中所想的,秦雅走了,我好腾出空间为秦颂收拾出一个新屋子。
她得意极了,似乎已经幻想到自己的美好生活。
「念在你这些年养着我,我会在爸妈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的。」
「不必了。」
我冷声拒绝,秦雅皱起眉,正要破口大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硬生生憋住了。
她哼了声,自顾自去洗澡点外卖,还在浴室里哼着歌。
第三日,我给秦雅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并把秦颂的衣服放进了她的衣柜里。
她臭着一张脸,颇为不可置信:「虽然我走了,但是你都不给我留个房间?」
我不看她,自顾自收拾着衣物。
「从今天开始,你不是我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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