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狠心的娘，有还不如没有！
“你滚不滚，再挡路信不信我也踹你。”
吓得赵寡妇比兔子还快就跳到了一边，她看出来了，根本惹不起这个当过兵的年轻人。
“可是你带她去的，老娘可没钱。”
说完，也不管赵欣死活，拍拍屁股就扭着回家去了。
连山村就村长家有辆自行车，已经很旧了，哪里都乱响。
白远山冷冰冰地道了谢，又跟人家要了个绳子，自己坐上去，再让别人帮忙先扶着赵欣坐在前面横梁上，用绳子把两个人的腰绑在一起，然后他再把大衣一围。
村里距离县城有段不远的距离，套驴车速度慢还颠簸，赵欣可能受不了。
他一路上把自行车蹬的飞快，赵欣半路上迷迷糊糊醒过来，只觉得肚子疼的要命，身上却比平时还要温暖。
睁开眼，才发现她的大半个脑袋都被塞在了厚棉衣里，只微微露出眼睛，眼前的地面在飞速向后退着，鼻间则满是让她有些不适应却很安心的味道。
白远山察觉到她有所动作。
“醒了？别乱动，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刚刚还活力十足，跑去找他甚至下跪借钱的人转眼就变成这样，白远山只觉得胸口有鼓气憋着很闷得慌，有这样的母亲，还是早点离开好。
赵欣点了点头，眼前出现了重影，没多久就又晕过去了，再清醒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手上凉凉的输着液，腹部的疼痛减轻了很多，头上亮着灯，窗外则已是黑夜。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电灯，小小的椭圆形的物体散发出黄澄澄的光线，整个屋子都是亮的。
盯着灯看了会儿，眼睛有些受不了了，可她还是想看，这时候房门响了，白远山拿着个不锈钢碗走了进来。
“醒了？饿了吗，医生说你轻微内脏出血，放心，吃点药注意点自己就能好了。”
他破天荒安慰一句，说着，把碗放在桌上，帮她坐起来。
碗里盛的是小米粥，特别稠，温度正好，她拿着勺，就这桌上的碗就这么一点点喝下肚。
她比较疲惫，没多久就又睡着了，转天之后精神终于好了许多。
“白同志谢谢，要不是你，也许这回我就......住院的钱以后我肯定也会还你的。”
白远山昨晚是就这么坐在椅子上凑合了一晚，下巴上长出了短短的胡茬。
“这些个事都往后再说吧，今天下午就能出院，但是注意点肚子别再撞到哪里，也少干点累活，”说着还眨了眨眼，“你不是还想着离开吗，养不好身体可不行。”
赵欣笑了，或许是他救了自己命的缘故，赵欣并不怎么怕他了。
上午白远山说有事出去一趟，结果带回来一件新的小棉袄。
“你那件治病的时候护士给换下来，我不小心给扔了，这件算是赔你的。”
那是件藏青色的棉衣，他本来也想买个好看点的，但再一想，还是别买太显眼的了。
赵欣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她也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总不能穿着单薄的住院服就出去，不过她会全都记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