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白小雨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选集疯了吧,解剖课的大体老师是我女友》,由网络作家“夜无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悬疑惊悚《疯了吧,解剖课的大体老师是我女友》,讲述主角姜宁白小雨的甜蜜故事,作者“夜无声”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这衣服,你先披上,别冻感冒了。”说完,宋尸头随手丢了一件外套过来。他也没看我,而是在一根鱼竿上,换上了一个超大号的鱼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钓鲨鱼。我是真冷,拿过衣服,对着宋尸头便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穿好衣服,感觉暖和了一些。可就在此时,河风之中,突然飘来一股淡淡的鱼腥味道。......
《精品选集疯了吧,解剖课的大体老师是我女友》精彩片段
我的八字太轻,带四厄难,天生命薄。
年龄越大,四厄运就越大。
厄运压过了命,所以会惹上鬼祟。
作为一个将死之人。
想活命,就只能学会自己给自己讨福气。
宋尸头说的办法,也是我当前最好的选择。
可未来五年,却需要为他做事儿。
不过这总比死了要好……
想到这里,我沉默少许之后。
对着宋尸头便开口道:
“宋大师,只要你救我性命。
我愿意拜你为师,为你做事五年。”
说完,我便准备跪下,向宋尸头行拜师大礼。
可宋尸头却突然开口道:
“慢!”
我当场一愣,不是要让我做你徒弟。
我要拜师了,怎么让我停下。
宋尸头摸了摸他的小胡子:
“我们这个行当。
吃一口死人饭,赚一把阴人钱。
常年和尸体为伴与鬼祟为伍。
虽是个偏门,但有新人加入,也不能如此草率。
你既选择拜我为师,那也得当着祖师爷的面。
我这个师傅,也得让你瞧瞧本事。
等等,等缠着你的东西,先上门。”
说完,他拿起鱼竿就抛了一杆子。
我站在背后,一时间没说话。
此时心情很复杂。
因为我从没有想过,要去做一个收尸人。
也从没有想过。
我自身八字如此的轻,寿短命薄,带有四厄难。
以及小雨在过去一年多时间,一直为我默默付出的事儿。
还有,她现在怎么了?是什么事儿让她自身难保。
以及我室友张强和解剖老师,是否又是正常死亡等等。
反正心里很乱,很多个问题交织在一起,让我难以找到答案。
我就这么站在宋尸头背后。
静静地看着他钓鱼。
我俩也没别的交流,只有他时不时的抛竿,发出“嗖嗖嗖”的鱼线声。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多。
码头边,除了我和宋尸头,在没别人。
晚上的江边,也是冷的浸人。
偶尔刮过一阵河风,便冷得发抖。
钓鱼的宋尸头,虽然背对着我,但也察觉到我在打哆嗦。
便开口道:
“江边阴气重,你阳气弱。
这衣服,你先披上,别冻感冒了。”
说完,宋尸头随手丢了一件外套过来。
他也没看我,而是在一根鱼竿上,换上了一个超大号的鱼钩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钓鲨鱼。
我是真冷,拿过衣服,对着宋尸头便说了一声:
“谢谢!”
然后穿好衣服,感觉暖和了一些。
可就在此时,河风之中,突然飘来一股淡淡的鱼腥味道。
这个味道很淡,但在持续加重。
闻到这个气息,我心里便“咯噔”一声。
这个味道,与张强身上的味道一般无二。
我急忙扫视四周,黑漆漆的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
但我还是向钓鱼的宋尸头开口道:
“宋大师,我感觉、感觉缠着我的东西来了……”
我带着紧张,扫视着四周。
宋大师身子动都没动一下,反而轻描淡写的开口道:
“来了正好,都等一晚上了。”
鱼腥臭的气味,越来越浓,让人作呕。
突然,一个幽幽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姜宁,该跟我上路了……”
这个声音听得我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
微微扭过头去。
发现张强那淹死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我身后五米远的位置。
他一脸惨白,浑身浮肿的站着。
身上“滴滴滴”不断滴落着水渍……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站在我前面的宋尸头,却突然冷哼一声。
握住手中的鱼竿,“嗖”的一声,往我身后抛去。
那超大号鱼钩瞬间飞出,在半空划出一条弧线,一钩子就钩在了张强的嘴上。
还没等张强这淹死鬼做出反应,宋尸头拽着鱼竿往前又是一甩。
被鱼钩钩中的张强,整个人都被甩飞了出去。
“哐当”一声,被扔在了河里。
张强在河里激烈挣扎,嘴里发出“呜呜呜”的低吼,以及“哗啦啦”的水声。
看着,就好像钓到了一条百斤大鱼。
鱼竿,都被拉弯了。
可宋尸头却歪着嘴,真就和溜鱼一样,在哪儿溜这淹死鬼。
我站在岸边,早已经目瞪口呆。
钓鱼,也能这么钓的?
现在才知道。
对付鬼张强这么凶的鬼,其实也可以这么简单的。
而宋尸头,之前换个超大号鱼钩,也不是为了钓鲨鱼。
他就是为了钓鬼……
我满脸惊讶,看着缠了我几天,差点弄死我和余叔的淹死鬼被当鱼溜,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和惊讶。
心里却是一阵暗爽。
感觉憋了好几天的恶气,终于吐了出去。
单手握着鱼竿的宋尸头,还嘲笑了一声道:
“哟!劲儿还不小呢!
难怪余龙那小子,都送不走你。
不过今天落在我手上,你啥也不是!”
说完,宋尸头又是猛的一提杆。
“嗖”的一声,被钩住的张强瞬间从河里被拽了出来。
最后“哐”的一声,被砸在了岸上。
整个身体,都在这一刻散出一股黑气,但也快速的消失。
堂堂淹死鬼,此刻被砸在岸上,直接动弹不得。
而且我还发现,他身上流出的水渍,也都变成了黑水。
一会儿工夫,就流了一摊水……
随着这些黑水的流出,他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感和鱼腥臭,也在逐渐消失。
我惊讶的盯着,而宋尸头却突然对我说道:
“这鬼,就是缠着你的那只淹死鬼对吧?”
我猛点头,一脸崇拜的看着宋尸头:
“对,他就是我室友张强。”
我感觉宋尸头太猛了。
轻轻松松,就给张强摆平了。
宋尸头见我点头,又对我开口道:
“这淹死鬼还没成煞。
有怨气,没煞气。
现在被我驱了一身怨气,一会儿就能恢复正常,还有得送。
你去把鱼钩取了。
等他醒了,你去问问他怎么死的。
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死掉了。
回头,我在教你送他下去。
你便能从他身上,讨到一次福气,也能送他去投胎,化了这一桩恶事。”
听到这儿,我心头已经七上八下,很是紧张。
感觉那么恐怖的东西,如此简单的就被搞定。
眼前这个宋尸头,真是个高人。
我点头“嗯”了一声,快速往前。
宋尸头则一脸轻松的给自己点了根烟。
我带着少许紧张,来到了张强身前。
他一动不动,鱼钩还在他嘴里。
身边流出了很多黑水。
但他的摸样,已经恢复到了正常,不再浮肿。
整体看上去,就和尸体一样,只是没有血色而已。
我按照宋尸头说的。
我用手取下钩在他嘴上的超大鱼钩。
而这鱼钩刚被我取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强,却哆嗦了一下。
随即就见到他双眼猛的睁开,一双眼珠子快凸出来似的的盯着我……
看着张强猛的睁开双眼,那眼珠子快凸出来似的,吓了我一跳。
毕竟这家伙,缠了我好些天了。
我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有点渗人。
睁眼的张倩见我在他面前,却突然开口道:
“姜宁,老师让我来叫你回去……”
他这第一句话,便听得我脊背一凉。
怎么,他还没清醒?
可看他双眼,除了瞪得很大,但已经没了那种麻木和凶戾。
我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巴掌。
找人办事,支付报酬天经地义。
可二万,我哪儿拿得出那么多?
便有些为难道:
“余叔,我没那么多钱。
家里情况也不好。
你看能不能,能不能少点?”
随后,我简单的向余叔说明了一下我的情况。
二万块,我是真的拿不出来。
我本以为,余叔会和我讨价还价一番,说不准还会让我网贷啥的。
但谁知道,余叔只是笑了笑。
很是自然的对我摆了摆手:
“你不用着急。
我要是只想挣钱,也不会在这学校门口摆摊卖鱿鱼了。
我要的钱,记账也行。
我也不要你写欠条。
等你有钱了或者以后工作了,慢慢还给我都可以。
但这二万块,我这里一点都不能少。
但你得对我点头答应。”
听完余叔的话,我有些懵。
做生意还能有这么做的?
欠账就不说了,还不用写欠条。
只需要当面向他口头答应?
说直白一点,口头答应算个屁。
打官司都赢不了。
这和免费,有啥区别?
我有些诧异。
余叔见我这般,也跟着笑了笑:
“有人为钱,也有人为别的。
给你的这个价格,是我们这行的规矩,我一分少不了。
你必须,当面答应我这个数就行。
再说,那么多人,你就偏偏碰上了我。
说明我俩有缘分。
你拿个三百块,给我做定金就成。
我也给自己积个福报,搞一搞我的老手艺。”
余叔说话直,不绕圈子。
我也听了一个明白。
二万块,是他出手的价格,是他们这行的规矩。
只要我口头答应就成。
但实际,就只收我三百块钱友情价。
那一刻,我心里挺感动。
余叔真是个大好人。
然后点头答应:
“行余叔,我答应。”
说完,便急忙扫码。
转了三百块钱递给余叔。
余叔“嗯”了一声,便开始收拾他的小推车。
还让我帮忙。
期间我问余叔,今晚我该怎么做?
余叔有什么办法帮我避开脏东西的纠缠。
余叔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
“人讲人情世故,鬼也讲人情冷暖。
你别看叔是个煎鱿鱼的小贩。
实际上,叔以前是个阴厨子。”
“阴厨子?”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余叔。
厨子我知道。
但这阴厨子,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余叔见我一脸疑惑,便笑着给我解释。
说这给人做饭的,叫阳厨子。
也就是各大饭店里的那些厨师。
但他这种,是给死人做饭的,所以叫阴厨子。
虽然我没接触过这个职业。
但我想,既然这里分了阴阳。
那么里面肯定就有很多说道。
或许就是一个外科手术,一个活人解剖。
一个救人,一个害人的区别。
就没多问,继续往下听。
余叔则简单的,给我介绍了一下他的本事,以及今晚他如何帮我的办法。
余叔说,他们阴厨子有别阳厨子。
阳厨子讲究色香味俱全,对人。
阴厨子讲究真善美都有,对鬼。
在古代,那些三牲供奉,八碗供奉菜,都得他们阴厨子一手烹饪。
所以在选择食材和食材搭配,以及烹饪方式上,都是有很大区别的。
阳厨白天烧火,阴厨子夜晚开灶。
活人吃了阳菜,身体健康,身心愉悦。
那么脏东西吃了阴菜,也能驱怨化煞,轮回转生。
说他自己虽然是个阴厨子,不比那些使黄符,拿木剑的大师。
都能他们阴厨子,也有阴厨子避祸的办法。
他今晚,便要用他们阴厨子的办法,帮我做上六道送阴菜。
利用供奉膳食,唤醒脏东西的真善美,化了鬼祟身上怨煞之气,帮他轮回转生。
只要送走了缠着我的脏东西,那么我的事儿也就算解决了。
在行里,他的办法属文送,也叫请鬼吃饭。
只要缠着我的鬼送走了。
我只需要多晒晒太阳,别去阴气重的地方,我自然而然就会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同时他还说,昨天之所以没搭理我。
很大一个原因,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心有余力不足。
就算他想帮,他也没法在短时间里,做出六道送阴菜来。
我只能自求多福。
但谁知道,我熬了过来,说明我和他有缘分。
因此,今天在街上见到我。
余叔才主动上前叫了我一声,才有了后面的一幕。
余叔能出手,我就很感激他了,根本没在乎昨天今天的。
同时,才知道现实中,竟有这么一个神奇的职业。
可以通过做菜,送走亡魂。
对眼前的余叔,也有些敬佩起来。
我们推着小车,路过菜市场的时候,余叔让我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他独自一人去菜市场,买今晚要用到的食材。
我大概等了有二十分钟的样子,余叔回来了。
可他回来的时候,竟然买了两包食材,有鸡有鱼还有肉……
我当时就看蒙了。
我给的三百块钱,感觉都不太够食材钱。
更别说余叔的误工费,时间成本啥的。
可余叔却没二话,还愿意帮我。
除了感激,都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
囊中羞涩,也拿不出更多的钱来感谢他。
只能将这份恩情,默默的记在心里。
若是这一关过了,它日必然重谢余叔。
可余叔好似看穿我的心思,不以为然。
说他只求福,不求财,救我只是缘。
余叔领着我,大半个小时后,来到了学府路后面的一条小巷子。
余叔的出租屋在这里,一楼的一室一厅,很破旧。
余叔放好小推车,看了看时间道:
“现在五点一十,时间上有点赶。
但肯定来得及。
小姜,你搭把手把鸡杀了,鸡血端回来。
我现在就开始上手做送魂饭。”
“嗯好余叔!”
我立刻点头答应,然后提起那只被捆绑好的大黄鸡。
找了把刀和碗,便来到门口杀鸡。
对于一个医学生来说,杀鸡其实很简单。
判断好了血管和气管的位置,拔掉鸡毛,一刀下去就完了。
黄鸡扑腾了几下,热腾腾的鸡血便流了大半碗。
余叔这会儿正在和面,拿着刚接的鸡血,一碗就给倒到了面团里。
白色的面团很快便被鸡血染红。
看着血淋淋的,一股子的鸡血味。
余叔却说:
“你别看这鸡血面团腥臭难闻。
这送魂菜第一道。
便是用这血面团做的鸡血小花糕……”
可余叔却皱眉道:
“不能在最后一步功亏于溃。
天快亮了。
咱们烧把火,看能不能再拖延一会儿。”
说完,余叔直接跑向了摆放杂物的遮阳棚。
那里有纸板和塑料瓶,都摆放在一起。
余叔拿出打火机,“咔咔咔”的就往废纸点。
我也在旁边帮忙,拆了做菜架的竹棍,当作燃烧物。
很快的,就点燃了一团火。
火焰“滋滋”作响,我和余叔拿着一个燃烧的塑料瓶子。
身前就是一堆火焰,将我和余叔照得浑身通红。
而腥臭的味道,也越来越浓郁。
同时听余叔开口道:
“等五更天过了,咱们就安全了。
那东西是个淹死鬼。
水火不容。
咱们这堆火不能灭,是咱们最后的依仗。”
余叔提醒道。
我点点头,又往火堆里加了几根竹棍。
也就在此时,一阵阴风袭来。
腥臭的鱼腥味,让人作呕。
随之,我二人就看到一个湿漉漉的人影,从天台门口走了出来。
不是别人,正是那缠着我的淹死鬼张强。
他刚到天台,便停了下来。
直勾勾的,看着火堆这边的我们。
他的脸,再次恢复到了浮肿状态。
双眼无神且木讷的看着我。
就和今晚,我最开始见到他时,一模一样。
我和余叔都比较紧张,但没说话也没乱动。
过了有几秒钟,张强一脸木讷,幽幽的对我说了一句:
“姜宁,该上路了,老师又催了。”
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但听得我心里膈应。
“老子一个大活人,谁跟你上路?滚你麻痹的。”
我狠狠怒骂。
这要是跟他走了,我必死无疑?
张强见我没动,又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踮着脚,姿势古怪。
他走一路,就落了一地的水渍。
最后,他就停在了我们身前,大概二米远的位置。
火光映射在张强的脸上,显得诡异,而且还没影子。
他看着火,身子好似要融化了一般,不断流下水渍。
一会儿,地上就是一摊水。
他愣在原地,隔着火焰和活人一样,猛的吸了一口气。
我感觉身上一阵冰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他吸出去一样。
还是余叔握着龙头菜刀,挡在了我面前。
随之,他又猛吸了口气。
火苗都“噗噗噗”的往他那边飘,而且他的肚子和腮帮子,也在他吸气的瞬间突然鼓起,变得特别的大和个牛蛙似的。
见到这里,我瞬间猜出他想干嘛。
他要吹灭我们身前的火焰。
我急忙开口道:
“余叔,这孙子想吹灭我们身前的火。”
余叔见状,将手中燃烧的塑料瓶子,直接就砸了上去。
可就在火焰即将接触到张强的瞬间,他突然一张嘴。
那嘴张得极大,看着特别夸张。
秤砣都能放得进去……
随之“呼呼呼……”的就往我们身前的火焰吹。
被余叔砸出的塑料瓶子,直接就被吹了回来。
就和腊月寒风一样冷。
我们身前的火堆,也是“噗噗噗”响,直接灭了一多半。
这要是让张强把火吹灭了,我们可就一点依仗没有。
余叔脸色一沉,咬破了舌尖,一口鲜血喷在了手中的龙头菜刀上。
还对我开口道:
“小姜,我去拖着他,你跑。”
说完,余叔都没等我回答。
拿起带血的菜刀,一刀就劈向了张强。
这一次张强没有木讷不动。
而是快速闪躲,避免被带血的菜刀砍伤。
余叔扑了个空,还被张强反手一爪子,给拍翻在地。
“余叔!”
我惊慌的喊了一声。
“跑啊!”
余叔再次开口,猛然起身,继续和张强搏斗。
我故作镇定,点点头:
“没事儿余叔,你的恩德我记得。
真躲不了,我就不躲了。”
我伪装出微笑,却笑得很难看。
余叔见我如此,摆了摆手:
“你小子心性不错。
余叔给你指条路。
你只要去了,肯定能过了这事儿。”
听到余叔说出这话,我眼睛一亮,心头再次燃起了希望。
“真、真的?”
我带着少许激动。
余叔“嗯”了一声:
“肯定是真的。”
“那、那什么路?”
我继续追问。
余叔缓了口气,继续道:
“在咱们这儿,我知道一个人,本事很高。
不仅能驱魔降煞,还能收尸捉鬼。
他只要出马,肯定能摆平你的事儿……”
我听着激动,没插话,仔细听着。
余叔停顿少许,继续道:
“你去江北那边,那边有个鱼嘴码头。
找一个叫宋德财的,他是我们这边专门收尸的收尸人。”
收尸人,宋德财。
我记住了这个名字。
但随口又问:
“余叔,这个人长啥样?我到了码头,怎么找他?”
余叔则继续开口道:
“年龄比我大点,头发比我还少,喜欢钓鱼且长得尖嘴猴腮,留着山羊胡子的就是他了。”
我愣了一下。
余叔见我迟疑,再次开口道:
“那家伙是我师兄,但关系不太好。
那家伙是个怪脾气,动不动就和人吵架。
你找到他,大概率会吃闭门羹。
你就说,是我介绍你去的。
要是他不帮,就说我会把他的事儿抖出去。
帮了,我就给他做三个月的阴食鱼饵。”
这是有把柄在余叔手里啊!
现在除了对他感激,我也做不了什么。
只能对着余叔点点头:
“行余叔,我都记下了。”
“那好,你现在就去吧!我这边没问题了。”
余叔继续开口。
我对余叔很感激,但现在也只能把自己的事儿处理了,再报答他。
对着余叔再三感谢后,离开了医院。
到了外面,我去附近手机店。
用花呗买了个八十块的二手手机,除了卡点,但也能先凑合着用。
我一边往江北那边赶,一边登录了自己的微信账号。
这几天,根本就没时间,也没空看手机。
这会儿查看了几个同学群的聊天记录,才大概知道这几天学校发生的事情。
和李老师说得一样。
解刨课当天,室友张强便淹死在了学校的湖里。
当时在小白桥上抢救,甚至一段混乱的短视频,好些同学都在旁边喊张强。
但最后没抢救过来。
然后就是当晚,解剖老师陈国富,溺死在了储尸池里,但没照片。
只是说,陈老师死的位置,正是之前浸泡小雨时的位置。
几个同学小群里都在讨论。
一些同学更是猜测,说咱们当天解剖的女尸,是不是有问题。
还说先吓跑了我,然后又接连死了张强和陈老师。
甚至还有人艾特我。
只是我这几天,都因为被鬼缠的事儿而烦恼,哪有心情去看群里的聊天记录。
看了一会儿消息,手机就烫得吓人。
只能关了手机,靠在公交车座椅上。
哪怕一夜没睡,可焦躁不安的我,也没有丝毫的睡意。
我见这趟车没啥人,便坐在了最靠近驾驶室的位置。
然后对着开车的司机师傅问道:
“师傅,你知不知道330线路的公交车啊?”
因为这车,我才能按时送余叔到医院。
所以我想问问,关于这趟车的消息。
可我话音刚落,我便从后视镜里,发出司机师傅的表情微微变了变。
还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你知道330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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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上,又带着少许惶恐:
“你、你那么凶干嘛?走、走就走嘛!”
说完,这女鬼收回诡笑,露出一丝委屈巴巴的表情。
急忙转身就开始往西走。
在路过香烛时,还猛吸了一口,抓了一把米饭塞入嘴里。
急匆匆的就往正西方向跑。
嘴里还喃喃自语道: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明明那么大一只兔子,都不给吃块肉,哼!”
听到这里,那女鬼的人影已经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我听着这些声音,脸皮都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
这女人变成了鬼,都能扯上男人。
不过也长长松了口气,刚以为她想吃我。
原来她是闻到了兔子的味道,她想吃兔子。
与此同时,一股新鲜空气的感觉再次钻入到了鼻息中。
我知道,我又讨到了一口福气。
但这一次,那种感觉很弱。
想来和女鬼走时,对我意见很大造成的。
但也无所谓了,翠柳湖里的鬼,算是送走完了。
我也讨到了五口福气。
我的自身情况,应该能够短暂的得到缓解。
至少尸斑消失了,我的命暂时保住了。
接下来,就得去实验楼那边了。
我没忙着过去,而是在旁边坐了一会儿,抽了根烟。
通过这几天的经历,我发现和这些脏东西打交道,必须有颗大心脏。
首先,不能怕他们。
越是害怕,就越容易出事。
不过师傅也说了,实验楼里的脏东西,已经有了煞气,说明化了煞。
凶残程度,会是我这些天遇到的鬼祟里,最高的。
我必须调整好心态,做好计划步骤。
不能有任何差错,不然明天师傅就得来给我收尸体。
但也是相对的,脏东西越凶,那么我讨到的福寿功德也就越大。
对我自身的好处,自然就越大。
烟抽了一半,我一脚给踩灭了。
嘴里喃喃自语了一句口头禅;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
说完,我提着笼子,便往实验楼那边过去。
学校的实验楼,上下一共六层。
上面四层,下面二层。
上面四层是各种医学实验室,解剖室等。
下面二层,则是储尸池,标本库。
但现在,整栋楼已经被封了。
这会儿远远看过去,孤零零的一栋。
我来到大楼前,并没急着靠近。
而是按照师傅说的,先找安静隐蔽的地方,将事前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
将师傅给我的黄符烧掉,纸灰塞到了瓶子里,再兑水。
又将兔子从笼子里给拽了出来,也不管它愿不愿意,对着它说了一句:
“兔哥,对不起了。”
说完,就掰着它的嘴,往它嘴里灌符水。
兔子不断挣扎,但也被我灌了一大半符水到肚子里。
兔子在喝完符咒水后,就好似失了魂一样。
也不挣扎了,目光也变得呆滞了些。
可这还没完,等灌完了符水后。
我还拿出了写有自己生辰八字的黄纸,揉成了一小坨,直接塞到了兔子的嘴里。
如此,兔子在短时间里,便能成为我的替身。
只要我和它的距离够近,那些脏东西,就无法分辨。
今晚,我便会用这个办法,暗算实验楼里的脏东西。
达到驱邪讨寿的结果。
但若是失败了,那我就会是那脏东西的口粮。
或许明天躺在解剖室里被解剖的,可能就会是我。
兔子这会儿很安静,就算放在地上,也不会乱跑。
准备好了一切,我又在外面调整了一下。
脱了鞋子,便才提着兔子,绕到了实验楼的旁边。
看我的眼神,满是喜悦。
我尴尬的笑了笑。
头磕了十八个,福不福的,我是没感觉到。
还在想,是不是那纸太潮,所以烧得太慢?
我拜师的过程很简单。
磕了几个头,认了认祖师爷,取了个“渡厄”的法名,烧完纸就算是完了。
师傅宋尸头,也没立刻教我什么东西。
只是给我指了指一个房间。
说我今晚就在那个房间里睡。
等睡醒了,他便陪我去一趟学校看看情况。
先了完我身上的事儿。
如果有脏东西作祟,就顺道讨一讨福气,把我身上的四厄稳住。
最后,再带我去把祖师爷赐的福领了。
听到这里,我当时就愣住了。
前面还好理解。
有事儿做事儿。
可去领祖师的“福”?
这玩意儿还真有?
我就好奇的问了一句:
“师傅,这福是真啊?还能领的?”
结果师父却笑了笑:
“废话!
别的我不知道。
但我们这一脉就有这福气。
不然让你磕那么些头干嘛?”
师傅这么一说,我满脸的震惊。
在我的理解中,拜祖师和祭祀祖先没啥区别。
只是一种仪式罢了!
并没有奢求,真能获得什么东西。
最多,就是求点好运气。
但也是虚无缥缈。
可师傅却说。
我今天拜的这个祖师,是能实际拿出东西的,还能直接去领。
这就让我,有些不敢相信了。
可看师傅的表情,他又不像在说假话。
我本想再问两句,师傅却打了个哈气。
说太晚了,该睡觉了。
带我去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然后就指着一间房,让我今晚睡那里。
至于另外一间上锁的房间,师傅则告诫我说:
“上锁的那个房间,晚上可能会有点动静。但你别管,自己睡自己的就行。”
我抬头看了眼那个房间门。
一把大铁锁锁着。
里面是啥我不清楚,但师傅说晚上可能会有点动静,那我猜测。
那个房间里,可能有点什么东西……
可什么东西,搞得神神秘秘见不得人?
他该不会,养鬼吧?
我想到一些电影里的片段。
但我没说出口。
师傅也没解释,只是转身走向他的房间,说明天会叫我。
我看了一眼上锁的房间,感觉里面散发出阵阵的烧纸味道。
突然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养鬼的这种想法,变得很强烈。
深吸了口气儿,便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不管是啥,只要我不招惹就行了。
来这里,我就是为了保命的,别的我不管。
人困到不行,躺在床上,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
波澜曲折,好在一切顺利。
最后,还拜了收尸人宋德财做师傅。
如今有了宋尸头做师傅,当靠山。
我的事儿,应该能够完美的得到解决吧!
就是不知道,小雨遇到了什么麻烦,还自身难保!
人太困了,想着想着,也就快速的睡着了。
这一晚,我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
只是做了个梦。
梦里,我走出了这个房间。
到了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
就只有我一个人,四周什么都没有,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我在梦中很恐慌,想找到出去的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看到几道人影。
我想靠近他们,但始终无法接近。
我想喊,也喊不出声。
直到过了好久,他们突然问我。
你是不是叫姜宁。
我看不清他们,就说是。
就问他们这里是哪儿,怎么出去。
但没有回答,人影也很快地消失不见。
只留我一个人,独处在黑暗中。
等我从梦中惊醒,发现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
听到“不收现金”四个字的时候,头顶如同响起了一声惊雷。
那心情,就和坐过山车似的。
明明就要用出去了,可这鱿鱼师傅却在最后关头给我说不收?
“师傅,我微信里没钱,你快拿着!”
我心很急,但表面还是佯装出镇定的样子。
鱿鱼师傅擦完了手,又对我笑了笑。
压低了声音道:
“小兄弟,你这落鬼钱,我可收不起呀!
这串鱿鱼,叔就只卖你二块,硬币你自个儿留着。
是福是祸,你自个儿受着。”
说完,鱿鱼师傅直接从我手里抽走了两张一块钱的纸币,唯独没碰我手里的那枚硬币。
鱿鱼师傅的话,却也让我内心惶恐。
落鬼钱?
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根本不理解。
但最为重要的是,时间已经到了18点。
整个人如同泄气一般。
哪怕我已经猜出,这钱有诡异,必须花出去。
也找了最近、最快能花钱的商铺。
可千算万算,万万没有算到。
眼前这个炸鱿鱼的大叔,竟认出我手中硬币的不普通,还说出了“落鬼钱”三个字。
我站在原地沮丧了好几秒钟,但也很快的调整了过来。
既然时间已经到了。
那么再拿出去花,可能意义就不大了。
眼前这个大叔,竟认得这钱的不一般。
或许能够帮帮我,说不定能给我指条明路。
至少,也能向他打听打听。
学校几万人,干嘛就我碰见不干净的东西?
张强为何就来找我?
我压抑住自身的焦躁和不安,让自己变得冷静。
很快的整理出思路,望着眼前的鱿鱼师傅道:
“大叔,你既然认得这硬币的来头。
能不能给我讲讲,这其中厉害。
我现在,又该怎么办?”
鱿鱼大叔扫了我一眼,咧了咧嘴:
“怎么办?凉拌。
你气色都差到了这种地步,和尸体有啥区别?
我看就今晚的事儿了。
你这钱都已经开始变黑了,你现在花了也没用。
该来的,还是会来。
趁着天没黑,自己吃饱点,走的时候体面点!”
说完,还对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自个儿离开。
大叔字字没提鬼,但字字要我命。
他这意思,我今晚必死。
而且我也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硬币。
发现真如同鱿鱼大叔说的一样。
亮银色的硬币,这会儿如同被火烧过一般,看着有些发黑了。
这诡异的变化,让我整个人如同跌倒了冰谷,心头拔凉拔凉的。
我本想再问,几个年轻小伙便挤过来买鱿鱼。
那个鱿鱼大叔也没再看我,专心做他的铁板鱿鱼。
既然对方把话都说明了,现在也不看我一眼。
那我也没有理由,再舔着个逼脸去求人家。
我看着手里已经发黑的硬币,内心多少有些绝望。
但也有一丝不服。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难道鬼要我死,我就必须死?
和我在一起一年多的前女友小雨,都没害死我。
张强这傻狗,能给我带下去?
老子给他带过几十次饭不说,还帮他写过论文。
他妈的自己跳湖死了,来找老子?
越想越气,要是今晚真躲不了。
我肯定干他,反正豁出去了。
我心里想着,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
握紧手中发黑的硬币,对着正在炸鱿鱼的师傅说了声:
“谢了大叔!我要是能活到明天,还来买鱿鱼。”
说完,我转身就走。
鱿鱼大叔却在身后响起:
“你明天要是还能来,就收你那枚鬼钱,让你鱿鱼吃个饱!”
听到这儿,我愣了一下,看向鱿鱼大叔。
他还在炸鱿鱼,也没看我。
但我却笑了笑,说了句:
“行!”
然后,便往街那边走了。
二天都没吃饭,肚子饿得“咕咕”叫。
正如鱿鱼大叔说的一样。
真避不开,我还不如吃饱了先。
我路过一家服装店的时候,看到玻璃中的自己。
发现自己的脸色真的好差好差,惨白无色。
那样子和解刨台上的尸体,真没啥区别。
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些明白张强昨晚,为啥对我吸气。
他妈的,肯定是在吸我的阳气,搞得我现在脸色这么差。
长出了口气,在前面找了小火锅店,一个人就在那儿边吃边喝。
躲不过,就吃顿好的。
只是想不明白,我怎么能看到脏东西。
小雨如此,张强也是如此。
等出火锅店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
我也不知道去哪儿。
漆黑的天空,让我感觉很是压抑。
而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我拿出来看了一眼,心头又是一紧。
因为给我打来电话的,是张强。
呼吸一下就变得急促起来,一时间没敢接。
心里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这死人,还能打电话?
还是,别人用他手机在给我打?
可老话说得好;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事儿都找上门来,一味的躲避,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这和我的行事准则,也相互违背。
我定了定神,咽了口唾沫,直接接通了电话。
我还不信,他能从电话里爬出来咬我。
但我没出声,就用手机贴着耳朵。
电话里有杂音,“滋滋滋”的响,信号不太好的样子。
然后断断续续的,就听到了一个略带模糊的声音。
“姜宁,你去哪儿了?我找不到你啊!”
声音中带着忙音,还有点幽怨,很小很杂。
但绝对是张强的声音没错。
一想到这孙子死了还缠着我,我便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的破口大骂:
“你他妈死了死了,找老子干嘛?
狗傻逼,别特么再缠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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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打在他脸上。
直接就给他打懵了。
“回去个毛,你特么死都死了,你知不知道?
一天天的缠着老子,草!”
我也不和他磨叽,开门见山。
张强被我打了一巴掌后,捂着脸。
一双瞪大的眼睛,也缓和了回去。
有些呆呆的看着我。
“死、死了?什么死了!”
“你自己,你好好想想。你为啥在这儿,为啥来找我?”
我继续开口,一脸认真。
张强先看了看四周,突然变得有些迷茫,开始回想:
“这是哪儿?怎么天黑了?
陈老师让我来叫你回去上课。
我,我不是刚从解剖室里出来吗?
路过小白桥……”
张强喃喃自语,但他说到“小白桥”三个字的时候,表情突然一僵,用着无不惊骇的表情望着我。
嘴里结结巴巴且惊恐的说道:
“我,就从上面,上面跳了下去,死、死了……”
他一脸的惊悚,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
“没错,你已经死了,已经缠了我四天了。”
张强满脸惊恐,可能有些接受不了:
“不、不,我、我不是好,好好的吗?”
他话音未落,身后就响起了宋尸头的声音:
“你好个屁。你摸摸自己,看有没有温度,有没有心跳。”
张强听到这话,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心脏位置。
可是鬼魂的他,哪可能摸得到心跳?
全身除了冰冷,就是冰凉。
他有些接受不了,脸色越来越慌张。
不断按压自己的心脏位置,想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不,我、我才二十岁,我、我刚交了女朋友……”
说到这儿,死亡时的记忆涌现。
张强再也绷不住。
呜,呜呜呜……
直接就哭出了声,整个人都跪坐在地上,脸上写满了悲伤的情绪。
宋尸头也走了过来。
他嘴里叼着烟,并没多少表情。
只是盯着哭着的张强开口道;
“你不是正常死亡,带有一身怨气。
所以,不记得自己怎么死的。
但你刚死没几天,还没害过人。
身上就没背啥罪孽。
你现在好好想想,你死前遭遇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去跳湖自杀……”
而这,也是我这几天疑惑的事儿。
我看过同学群的聊天记录。
说张强当时出了解剖室,径直就去了学校的翠柳湖小白桥上面。
在上面站了一会儿,就跳了下去。
等路过的同学给他救上岸,他就已经淹死了。
至于他为何会跳湖淹死,其中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但我始终认为,可能和小雨嘴里含过的那枚硬币,多少有点关系……
张强情绪波动很大,但我和宋尸头,此刻并没催促他。
等他哭了一阵子,逐渐接受了事实后。
对着我开口道:
“我、我记得,记得你走后。
老师就让把硬币找到,交到解刨台上。
我贪便宜,偷偷的将硬币藏起来了。
后来我就感觉脑袋晕晕的,老师见我心不在焉。
就让我去把你找回来。
可我走到小白桥的时候,我好像听到水里有人叫我。
我就站在桥上往下看。
最后,我就掉下去了。
呛了几口水,后面的事儿,我就记不住了。
只知道,我突然就回了寝室。
感觉头晕,就吃了你的巧克力。
还感觉你身上的味道好闻,忍不住的想闻。
再后面的事儿,我就很模糊。
只记得,老师站在解剖室里。
不断对我说,让我来找你,要把你带回去。
时不时的,就听到他的催促的声音……”
张强开始回忆,将他记住的,都告诉了我和宋尸头。
宋尸头抽完最后一口烟,将其踩灭,对着我道:
前一晚和小雨约会到凌晨三点。
白天上完课后又累又困,回到宿舍便睡了,就没去用掉硬币。
结果第二天一早,便收到小雨给我发的分手短信……
从那天起,我再没和我前女友有过联系。
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一般,我用尽了所有办法,都联系不到她。
思来想去,我认为她主动和我提分手的唯一原因。
就是我没有用掉那一枚硬币,没给她发视频。
可这样的小事,至于吗?
我还想着,等几天她气消了,可能就主动联系我了。
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
我俩的再次重逢,竟是见到她躺在解剖台上。
看着她白灿灿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不知道分手的这七天,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人怎么,就突然死了……
旁边的导师见我表情复杂,迟迟不动手。
便开口提醒道:
“姜宁,怎么还不开始?”
听到导师的话,我在悲伤中变得空洞麻木。
抖动着双手,鬼使神差的就向小雨的尸体伸了过去。
明明上周,我们还在一起的。
小雨的尸体在福尔马林里泡过,肌肉松弛,没有弹性。
刚碰到她的头,眼皮便掀起了一条缝,露出了半颗眼球。
我总感觉,她就那么抬着眼皮看着我。
内心痛苦且挣扎。
想摸摸她的脸,和她做最后的告别。
但这个时候却意外发现,她嘴里好像含着什么东西?
银白色的……
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抠,竟从她嘴里,抠出一枚硬币来。
而且那枚硬币,正是我七天前送给她的那枚。
因为硬币上的两个红点,是我和她亲自点上去的……
可小雨,怎么把这枚硬币含在了嘴里?
旁边的导师见我从尸体里拿起一枚硬币。
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推了推大框眼镜,随即一脸狐疑道:
“奇怪了,尸体在池子里都泡了七八年了。
怎么嘴里会含着一枚18年的硬币?”
导师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泼了过来,让我从头凉到脚。
满脸惊容的看向导师,有些结巴道:
“七、七八年了?”
导师手里拿着资料本,一本正经道:
“是啊!这位大体老师已经在池子里泡了七八年了。
如果再不利用,就得送去殡仪馆火化了……”
说完,还把资料本递给我看了一眼。
上面清晰的写明,小雨被制作成大体老师,送到学校尸库的准确时间等等。
我感觉世界都崩塌了。
明明七天前,我们还见过……
她还说,月底会把这枚硬币还给我,让我用掉。
怎么小雨突然就,变成了死了有七年?
这是真的,那之前和我交往的前女友,岂不是具尸体又或者是……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让我不得不信。
我不敢往下想,只感觉浑身被恐惧笼罩。
手里拿住的硬币,“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这一瞬间,我想到最初见到小雨的时候。
她好像就是解刨台上的样子,惨白无色。
身上的怪味,也和现在解刨台上散发出的味道,几乎一样。
难怪她每次都是晚上出来,她根本就不是在研究所上班,而是被泡在了尸库中的福尔马林池里。
惊恐的看向了解刨台上的小雨。
小雨的嘴巴这会儿也张得很大很大,好像拳头都能放得进去。
像在声嘶力竭的嘶喊,又好像有话要说,但发不出声音。
这一刻,无数恐怖的想法在我脑海中蔓延,心里不仅惊悚,人也有些接受不了。
“不,不是真的!”
也不顾周围同学们的目光。
有些癫狂的,转身就往解剖室外跑。
我交往了一年多的女朋友,死了有七年。
那和我在一起的,是一具尸体?还是只鬼?
谁能接受,简直匪夷所思。
我只想远离解剖室,想这个噩梦快点醒来。
一个人跑回了宿舍。
蹲坐在床上,身体止不住的抖。
脑海里全是我和前女友交往的过程。
我用力的抓着头发,百感交集……
我宁愿接受小雨和我分开后死了。
也不愿意接受,这一年多和我在一起的小雨,其实是一只鬼,是一具尸。
直到许久,寝室的门被人推开。
室友张强,一头是汗,面色苍白的从外面回来。
他刚到寝室,便对着床上的我猛吸了两口气,然后惊魂未定的给我说:
“姜宁,还好解刨课你跑了,吓死人了。
老师解刨后发现。
尸体生前极其痛苦,很有可能是被活活的溺死在了泥沼里。
呼吸道和肺里,都发现了大量的泥沙还有沙虫……”
说完,张强还拿出我之前落在解剖室里的那枚硬币。
一边擦着豆粒般大小的汗水,一边碎碎念道:
“不过挺奇怪的!14年就被泡在尸池里的尸体,嘴里怎么会含着一枚18年的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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