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任由这个女人在这耽误时间,让傅先生怪罪?”张欣儿冷哼一声,丝毫不理会宁夏的挣扎。
“不要,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吧,让我做其他的都可以,什么都可以。”趁几人不备,宁夏用了全身力气挣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狱中五年,早就教会了她该求饶的时候就不要吝惜自己的膝盖。
“呵呵,你们看见了么?宁大小姐在向我们下跪求饶呢!但是,有用么?哈哈哈”张欣儿和一堆护士指着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道低沉的声音在逼仄的房间响起。
看见来人,几名护士和揪着宁夏头发的张欣儿赶紧规矩地站好,谨慎而又恭维地解释道:“傅先生,我们在给宁小姐做全身检查呢。但是宁小姐却不配合。”
宁夏背对着门跪在一个角落,这道尤为突出的阴冷嗓音让她的身体不可遏制地颤抖了起来,眼里全是惊恐,一闭眼,脑中都是狱中五年无休无止的折磨,暗无天日的生活让她一听到这道声音就条件反射地害怕和恐惧。此刻,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转过身来。”那个男人命令道。
宁夏闭了闭眼,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疯狂暗示自己不是对她说的。但是,那个男人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我说,转过身来,跪在地上的那个牢、改、犯!”
“轰”
宁夏的大脑瞬间空白,面色惨白,所有的理智和情绪霎时灰飞烟灭,心里一揪一揪地疼,像是被人用绳子紧紧捆住了心,然后蓦地被人用刀挖去了一块,疼得难以呼吸。
男人的话就像阎王爷的命令一般,她知道,她不得不照做。
宁夏咬着唇,双手撑在地上,跪着慢慢地摩擦转身。不是她喜欢跪,而是在听见这个男人的声音之后,她浑身仅存的力气也都如数被人抽走了。
五年的牢狱之灾,让她学会了趋利避害。她似乎觉得,只要她够卑微,这个男人或许就会放过她。
“把头抬起来。”那个男人的声音不紧不慢,每一句话都是一道命令。
宁夏稳了稳心绪,抬起头来。
五年不见,面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更有魅力了。一身剪裁得体的意大利手工定制西装,脚上一双昂贵的牛皮鞋,一身极尽简单却奢华的搭配彰显出男人尊贵非凡的身份。
白炽的灯光打在那张深邃得如同一件艺术品的脸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光,一双犹如寒潭深冷的双眼发出摄人的魄力。此刻,他犹如一个帝王一般,高高在上,不可攀拟。
“嗤”,男人双臂环胸,挑起精致的下巴,嗤笑一声,“五年不见,没想到你不仅不要脸,现在连尊严也都不要了。宁夏,我以前还真是高看了你。”
他的视线冰冷,声音更是刺骨,宁夏嘴角漫起一抹苦涩。以前究竟是高看,还是视而不见呢?不过,这重要么?
“这么久不见,不打算跟我打声招呼?”男人找了张椅子坐下,修长的双臂靠在扶手上,双腿随意地交叠着,深邃的眼眸中戾气翻涌,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宁夏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喉咙发紧,脸上毫无血色地叫了一声,“傅先生。”
傅司寒冷笑一声,没有理会她,眯着眼睛打量起宁夏......要不是确切知道在这个房间里的人是宁夏,他还真认不出来了。这五年,她的变化,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
“医生说你不配合检查?”傅司寒毫不在意地随口一问。
闻言,宁夏却猛然抬起头,眼里全是祈求,“傅先生,我求你了,除了检查,让我做其他的都可以。求你了。”
让她脱光了检查,那她身上的疤痕也藏不住了。这些人都认识她,万一哪天说出去了,她还有什么脸面留在z城?
然而,傅司寒却以为是她故作清高,冰冷的视线像一把把利刃直直地插`进宁夏的心脏,“想不检查,可以。只要你以后都不想见到你的儿子。”
“儿子......”宁夏的身体猛地一震,倏地抬起头望着傅司寒。
原来她生的是一个男孩儿啊。宁夏的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裙角。那个在狱中生下,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的孩子,是她宁夏怀胎十月、拼尽全力生下来的孩子啊!那个从未见过的小小的生命是一直支撑她在不见天日的地狱中活下去的动力和勇气啊!她想见,她当然想见了,她做梦都想见到那个小生命。
这个小生命是孽缘。如果不是五年前宁国安为了宁氏集团把她送上傅司寒的床,她又怎会与这个掌握了华国经济命脉的男人有所牵连。
她也没想到,就那一晚她就怀了孩子。然而,就算她怀了他的孩子,他也没能心软,也亲手把她送进了那个能把人逼疯的地方。而这一切,只因为他一句,“你不配给我生孩子!”。虽然后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傅司寒又留下了这个孩子。但是,尽管如此,他也没能放过她,让她在狱中生产,让孩子在狱中出生。
这一切,都说明了这个男人的狠心。她害怕,留下那个孩子也是为了报复她!
“孩子...在哪?”宁夏的眼角不知不觉地湿了一大片。
男人起身,双手落入裤兜,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乖乖配合医生检查,待会儿你就可以见到了。否则,你这辈子也别想见到他。”
“我知道了。”宁夏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看转身走出去的傅司寒。为了孩子,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别说是做检查了,就是让她去死她都无怨无悔。
宁夏跌坐在地上,任由几名护士扒光自己的衣服,任由冰冷的仪器在自己的身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