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以安贺凛的女频言情小说《顶级碰撞!侦探妻子和她杀手老公苏以安贺凛全局》,由网络作家“汀上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仅有的小情绪烟消云散,沈昭意笑得眉眼弯弯,“无关紧要的人,不认得就算了。”容以淮颔首,“晚上想吃什么?”“都可以,晚饭我吃得少,不挑。”这话从沈昭意嘴里说出来,真是难得。容以淮朝后视镜投去目光,前排的司机心领神会,发动车子驶向预定的餐厅。都说细节见真。很早之前沈昭意就发觉,和容以淮相处,他不仅会妥帖地安排好一切,还从不显大男子主义。比如,他会在点菜时迁就她的忌口,嘱咐服务员不要放香菜和蒜末。也会记得她有胃痛的毛病,不让她喝加冰的饮料。这一切虽很少表露言语,却处处体现在行动。两人在一家海鲜餐厅的包厢里相对而坐,静谧的氛围下,沈昭意主动寻找话题,“我听安安说,晏叔想让你接手容氏了?”容以淮卷起衬衫的袖口,骨节分明的手腕能看清根根青色的筋...
《顶级碰撞!侦探妻子和她杀手老公苏以安贺凛全局》精彩片段
仅有的小情绪烟消云散,沈昭意笑得眉眼弯弯,“无关紧要的人,不认得就算了。”
容以淮颔首,“晚上想吃什么?”
“都可以,晚饭我吃得少,不挑。”
这话从沈昭意嘴里说出来,真是难得。
容以淮朝后视镜投去目光,前排的司机心领神会,发动车子驶向预定的餐厅。
都说细节见真。
很早之前沈昭意就发觉,和容以淮相处,他不仅会妥帖地安排好一切,还从不显大男子主义。
比如,他会在点菜时迁就她的忌口,嘱咐服务员不要放香菜和蒜末。
也会记得她有胃痛的毛病,不让她喝加冰的饮料。
这一切虽很少表露言语,却处处体现在行动。
两人在一家海鲜餐厅的包厢里相对而坐,静谧的氛围下,沈昭意主动寻找话题,“我听安安说,晏叔想让你接手容氏了?”
容以淮卷起衬衫的袖口,骨节分明的手腕能看清根根青色的筋脉。
“我爸的心思你还不知道么,他就是想尽快脱身,然后陪着我妈到处旅行。”
其实任谁都心知肚明,未来的容家必定由容以淮继承,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沈昭意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非要概括的话,就是矛盾。
一方面,她替容以淮高兴,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生来就该站在高处。
另一方面,是觉得和他的差距越来越大,害怕有一天,她再也追不上他。
容以淮拎起茶壶,替她的杯里续上热水,“那你呢,以后想做什么?”
沈昭意托着腮,认真地道,“想进入歌舞剧团成为首席,想站上更大的舞台,也想始终坚持自己的初心。”
说罢,她故作掩饰地轻笑,“跟你比起来,不值一提。”
容以淮眸色透着不易察觉的柔和,“不要妄自菲薄,你的要求向来是做到最完美,这已经很不易了。”
许是他的眼神过分专注,沈昭意有些招架不住,借着拨头发的动作躲了躲。
发丝垂落,恰好露出了她的耳垂,璀璨的粉钻夺目生辉。
容以淮的视线移过去,“喜欢吗?”
回国前夕,他在珠宝展上拍走了总价几个亿的钻石。
这对耳坠就是其中之一。
他没告诉沈昭意的是,耳坠上的粉钻是他反复雕琢,再亲手镶嵌上去的,内侧还刻着她的名字。
早在前几年就是如此,总想送她最好的生日礼物,却又觉得再美好的东西也不足以和她相配。
“喜欢。”沈昭意回答得坦坦荡荡,毫不犹豫,“你送的我都喜欢。”
说话间,热气腾腾的海鲜被端上了桌,八月的季节,正是螃蟹肥美的时候。
沈昭意刚要动筷,看见容以淮把一盘白灼虾放到了自己面前。
“你先吃这个。”他说,“螃蟹烫,我帮你剥。”
沈昭意怔了怔,继而听话地点头,抿着唇,眼底满是欢喜的笑意。
……
入夜,将沈昭意送回家后,容以淮坐在车内,这才开始处理堆积的事务。
他很忙,每天除了吃饭和睡觉,剩下的时间几乎都用来工作了。
桌板上的手机震了震,容以淮拿起来,看到是沈昭意发来的消息。
“不要忙到太晚,早点休息。”
后面还附带着一个兔子的表情包。
自年少时,容以淮接触的圈子便是鱼龙混杂,因而除了家人,他很少会从旁人的言辞中读出真心。
但沈昭意是例外。
“好。”
回复完消息,容以淮看着聊天框的背景,目光不觉愈发幽深。
苏以安披着薄毯下车,夜风吹散了困意,她的眸子逐渐恢复清澈。
贺凛走在她身侧,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要吃点东西么?”
从下午到现在,苏以安除了喝水就没再吃过东西,但她也不饿,正要回答不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是不是也没吃晚饭?”
先前她发完消息不过十分钟,走出门的时候贺凛已经到了,他不是收到消息才来的,而是早就在了。
贺凛看着脚边的路,不咸不淡道,“以为你六点多就能忙完,结果临时又有了案子。”
苏以安敏锐地捕捉到重点,“你从六点多就等我了?”
他知道她去了第二个案发地点,这样算起来,在车里等了五个小时都不止。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苏以安张了张唇,溢出很轻的叹息,“以后你不用这样。”
贺凛不甚在意地耸肩,“在哪都是等着,没什么区别。”
况且他自始至终谨记着,这是他和她之间的一场交易。
“走吧,去吃点东西再睡。”苏以安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平心而论,她对待佣人和保镖们都很好,从不会摆架子,更不会提过分的要求强人所难。
但贺凛终归是不同的,这种不同让她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付出。
餐桌上摆着原本准备好的晚饭,用保温罩加热着。
苏以安没什么胃口,喝完一碗粥便放下了勺子。
对面的贺凛盛了第二碗饭,“就你这点胃口,比我养的鸡都小。”
苏以安:“……”
你还养过鸡?
似是看出她的想法,贺凛慢条斯理地解释,“之前我住在乡下的村子里,房东看我给的租金高,就顺带送了几只鸡。”
只是不到半个月,那些鸡都被他炖汤了。
默了默,苏以安低下头,从旗袍侧边的小口袋摸出一样东西。
是一枚红色的平安符,半掌大小,上面还用金线绣着花纹。
“上午开光的时候求来的,不一定灵验,但留个念想或许也能实现。”
贺凛看了两秒,口吻很淡,“送我的?”
“嗯。”苏以安把平安符轻放在桌上。
贺凛忽地勾唇,似笑非笑的弧度噙着嘲弄,“我要是相信这些,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信佛?那是最没用的东西,他向来只信自己。
苏以安没有气恼他的态度,依然心平气和,“若是不喜欢,丢了也行。”
说罢,她起身道了句“早点休息”,便独自上楼了。
餐厅里冷冷清清的,贺凛睨着桌上的平安符,毫不犹豫地拿起来,走向客厅的垃圾桶。
他手掌的骨相和脸一样,养眼又耐看,骨节修长,青色的筋脉根根分明。
红色的平安符被夹在指间,颜色如同无数次沾染过的鲜血一样。
这不是他该拥有的东西。
百无禁忌的人,只配下地狱。
垃圾桶就在脚边,贺凛捏着平安符悬在上方,正要丢掉,指尖不受控制地滞住了。
明明一下就能丢进去,如此简单的动作,他却怎么也松不开手。
是不是有病?一个破玩意而已。
良久,贺凛咬了下牙,猛地收拢掌心,转身快步出去了。
……
第二天上午,两起案件的嫌疑人被拘留。
审讯期间,苏以安和方铎旭坐在监控室旁听。
李祺开门见山道,“为什么要杀人?”
林跃满不在乎地垮着肩,没有佩戴假肢的左腿晃着一截空荡荡的裤管,“看他们不顺眼就杀了,还能有什么理由?”
干刑警的,哪能没见过不配合的嫌疑人,李祺清了清嗓子,故意套话,“是不是跟你的左腿有关?”
林跃呼吸一沉,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难道是他们害了你?可这俩人本本分分的,我看也不像……”
“就是他们害的!”
林跃打断李祺的话,情绪激动地想扑过来,奈何双手被牢牢铐在了桌上,“他们害我没了一条腿,活该去死!”
李祺不露声色,“那你把话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挣扎无果,林跃颓然地倒回椅子,双眼一片灰蒙。
片刻,审讯室里响起嘶哑的叙述。
“大三那年,学校组织旅行,途中我们几个觉得没意思,就偷偷脱离队伍,去了一处深山探险。”
“山里地势陡峭,在手机没有信号的情况下,我们不慎迷路了。当时是我提议的探险,他俩后悔之余,把气全撒到了我头上,争执中将我失手推进一个坑洞。”
“那坑洞是用来捕兽的陷阱,我掉下去之后,左腿踩中了捕兽夹。他们俩慌了,想尽各种办法都没能拉我上去,只能让我等在洞里,说是去通知老师帮忙。”
说到这,林跃再次激动起来,死死瞪大的双眼猩红可怖。
“我信了他们的话,结果一直等到昏迷,也没看见有一个人出现。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医生告诉我,因为抢救的不及时,我的左腿感染溃烂,神经严重受损,不得不截肢。”
“后来我才知道,他俩是怕惹祸上身,故意隐瞒了我受伤的事,如果不是当晚老师发现少了人,我就真的死在山里了。”
“这件事后他们被学校开除,也因此心有怨恨,在我住院的很长时间里,不止一次地当面奚落,咒骂我是活该。”
所以他恨啊,本以为的朋友,到头来却间接毁掉了自己的人生。
“我凭什么不能报复?你们体会过截肢的痛吗,体会过被人冷眼嘲笑和佩戴假肢的缺陷吗?你们都没有!”
林跃的表情逐渐失控,嘴里不断发出胡言乱语,“十八刀,我刺了她的左腿整整十八刀!那一刻,我三年来的恨终于得到发泄,我要让他们承受我曾经的痛苦,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下地狱!”
李祺深吸了口气,冷静地直言,“你说的这些我的确没体会过,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你都不该枉顾人命,触犯法律。”
你以为报复了他们,会让自己过得舒心吗?
错了,未来你只会更痛苦,有忏悔的时间,却没有后悔的机会。
第二天,苏以安接到了刘鸿的电话。
据他所述,经过一天一夜的加班,刑侦队已经从监控里锁定了可疑目标,初步来看,对方与苏以安的侧写十分吻合。
刘鸿的语气略显亢奋,“我们暂时没发现他的行踪,就在城南的单身公寓附近布下了眼线,24小时轮流盯梢。”
此时,苏以安正坐在一家西餐厅的包厢里。
她今天没有穿旗袍,而是穿了件白色的缎面收腰连衣裙,长发在单侧编成一束发辫,耳旁别着同色系的珍珠发卡。
“他的目标和先前一样,是二十岁左右的独居女性,但那里不一定是案发现场,也可能是抛尸地点。”
刘鸿忍不住问道,“你说的曼哈顿计量法,到底是什么原理?”
苏以安抿了口果汁,“就像数学里的公式,代入凶手的作案地点和规律,结合猎场理论,就能推算出他下一步的行动。”
刘鸿听得云里雾里,为了避免暴露无知,他又说了几句和案件相关的内容,便结束了通话。
搁下手机,苏以安抬眸,看向对面盯着自己的少女,“怎么了?”
少女有着一张夺目的面容,明眸皓齿,娇艳动人,像极了盛放的红玫瑰,带着骄矜的刺,却又让人欲罢不能。
沈昭意叹气,“宝贝,我是在替你操心。”
不管认识多久,每当听到苏以安说出“抛尸、作案”之类的词,沈昭意总觉得她愧对自己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温温柔柔的淑女,做什么不好,非要跟罪犯打交道?
苏以安不由失笑,“你才是要让人操心的,上一次受伤还不到半年,又把脚扭了。”
沈昭意是一名古典舞舞者,自幼时起,她就因为练舞而经常受伤,最严重的一次,骨折进了手术室。
“这都是小事。”沈昭意提起及膝的长裙,伸直腿,露出一截白如象牙的脚踝,“你看,好得差不多了。”
苏以安弯唇,将桌上的沙拉放到她面前,“快吃吧,下午陪你去练舞。”
沈昭意拿起叉子,拨弄着绿油油的菜叶,状似不经意地道,“你哥什么时候回来?”
刚问完,她又欲盖弥彰地补充,“好歹也是我十八岁的生日,他要是缺席,那也太不像话了。”
自小一块长大,苏以安怎么会看不出沈昭意的心思。
但她没有点破,“快了,就这几天。”
沈昭意不自觉地舒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眸噙满潋滟的波光。
吃完午饭,两人并肩走出包厢。
走廊上来往的客流不少,一名服务员匆忙经过,托盘里是热气腾腾的汤。
沈昭意走在内侧,拉住苏以安往旁避了避,却没留神撞上了身后置物的木架。
咣当——
木架上的花瓶被撞倒,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沈昭意知道是自己不小心,正想找餐厅的经理找个招呼,一道气势汹汹的喝声从后面传来。
“喂!打碎了花瓶还想跑?”
方才的服务员刚送完汤,揣着托盘就追了过来,企图拽住沈昭意。
苏以安反应快,不着痕迹地挡开对方的手,将沈昭意护到自己身后。
服务员抓了个空,当即气急地质问,“这个花瓶是我们店里的古董,好几万一个,你们赔得起吗?”
沈昭意瞬间冷下脸,清凌凌的嗓音带着嘲讽,“就这玩意,给我插花都不够档次,还古董花瓶呢。”
服务员被她的态度惹恼,“还嘴硬是吧,我现在就叫经理过来,今天要是赔不起钱,别想走出大门!”
说罢,服务员掏出手机。
原本以为能就此唬住她们,可万万没想到,在打电话的短短十几秒内,沈昭意做了一个谁都想不到的举动。
她疾步绕了一圈走廊,所过之处,凡是摆在木架上的花瓶,统统被她毫不留情地摔到地上。
什么斗彩龙凤,珐琅描金,一时间,周遭只剩刺耳的碎裂声。
围观的众人简直惊掉下巴。
不多时,沈昭意踢开脚边的碎片,踩着满地狼藉,颇为挑衅地看向服务员。
后者目瞪口呆,指着沈昭意的手都在颤抖。
这些花瓶的总价逼近六位数,其中几个还属有价无市。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为了逞一时的面子耍脾气,家里有几个钱够赔的?
沈昭意冷冷地开腔,“拿开你的手,再指着我,信不信我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同样的话,她原封不动地奉还。
这时,餐厅的经理恰好赶到,望着眼前的场景,还来不及问清缘故,就连忙向苏以安和沈昭意弯身。
“苏小姐,沈小姐。”
不怪他狗腿,凡是对京城的上流圈略有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两个女孩的家族是站在金字塔尖的。
沈昭意抱起双臂,佯装无辜的眼神天真无害,“唐经理,打碎花瓶是我理亏在先,但您手下的服务员也不该咄咄逼人,平白惹我生气。”
经理哈腰点头,后背渗出了冷汗。
他深知,苏家的二小姐是个好脾气的主,可沈家的千金恰恰相反,谁要是惹到了她,不脱层皮才怪。
“沈小姐您言重,几个花瓶而已,不必放在心上。手下的人不懂事,我现在就让她给您道歉,往后您来我们餐厅吃饭,直接签免单就行。”
听到这番话,先前还趾高气昂的服务员已经面色惨白。
“愣着干什么,赶紧道歉。”
服务员如同呆滞的木偶,在经理的生拉硬拽下,被迫朝着沈昭意鞠躬。
这场闹剧的收尾,最终毫无悬念。
不过临走前,沈昭意还是留下了一张没有密码的银行卡。
她挽住苏以安的手臂,边走边不满地嘀咕,“我就是看不惯她的嘴脸,在高档餐厅当个服务员罢了,真以为自己也被抬高身价,可以随便指手画脚了。”
说白了,沈昭意娇纵的性子是自小被惯出来的。
他的父亲和容晏是多年好友,比起女儿奴的属性,有过之无不及。
别说打碎几个花瓶,就算今天把餐厅砸了,都不会责怪她半句。
“出气是一回事,可你也别太胡来。”苏以安指了指沈昭意的脚踝,“不疼吗?”
苏以安弯起唇,轻笑着点头,“妈,就像你为了爸学医一样,他对我来说,也是足以改变人生的存在。”
苏沅兮喟叹,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别勉强自己。”
苏以安抬手抱住苏沅兮,难得软下声音撒娇,“那我听你的话,下周一定去做检查。”
苏沅兮拍着她后背,半是欣慰,半是担忧。
之后,苏以安找了些轻松的话题,母女俩聊着天,等菜快做好时,苏以安上楼去叫容晏和容以淮吃饭。
她走到书房外,正要叩门,却无意听到了几句对话传来。
“我尝试过在贺凛的号码里植入追踪系统,但是失败了。他的警惕性很高,稍有异常就会被发觉。”
说话的人是容以淮,当听清他口中的名字,苏以安不由凝住了呼吸。
容晏低低缓缓地开腔,“你的电脑技术和他比呢?”
几秒的静默,容以淮的回答格外沉冷,“也许在我之上。”
苏以安平静地垂眸,盯着脚上绣着花缎的鞋面。
“一个电脑技术高于我的人,想抹掉从前的秘密掩人耳目,并不是什么难事。 ”
稍顷,容以淮像把什么东西掷在了桌上,“若说他接近安安只为寻求庇护,我不信。”
屋内和屋外都陷入了冗长的死寂,见容晏不语,容以淮又道,“就算他救过安安,可如今他连见了面都想不起她,还有什么意义?”
太阳穴忽然泛起阵阵胀痛,苏以安阖起眼,不想再继续偷听的行径。
而下一秒,容晏的一句话又将她牢牢定在原地。
“安安找了他很久。”
窗外落进金红色的余晖,折射在走廊的地板上,刺得双眼有些生疼。
没等再听到容以淮的回应,苏以安便悄然下楼了。
……
入夜,苏以安回到沁园。
刚踏进庭院,等候多时的保镖迎上来,对着她低语,“二小姐,下午贺凛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苏以安看着脚下的鹅卵石路,“他一个人?”
保镖回道,“是,不过我派人跟着他了。”
苏以安拨开被吹到额前的发丝,温和一笑,“以他的身手,既然能避开你们闯进沁园,怎么会察觉不了有人在跟踪?”
保镖哑口无言,思忖了片刻,补充道,“五爷和少爷都吩咐过我们,要时刻提防着他。”
说罢,保镖觑了眼苏以安的侧脸,原以为她会追问,却不料,她只是清淡地应声。
“我知道,你下去吧。”
月上枝头,时间已过晚上的九点。
苏以安还没什么睡意,便慢慢地踱步在小径,静听着院里的小桥流水。
道旁的两侧有很多路灯,每一盏的光线都调得很亮,驱散了夜的黑暗,恍如白昼。
不知不觉,等苏以安回过神,发现自己又站到了门口。
远处昏暗的马路空无一人,她眺望着,思绪也跌宕着想起了从前。
当年还是个小女孩的自己,同样在这样的天色下,等过一个人。
“哥哥,你要去哪?”
十九岁的少年高高瘦瘦,一张过分好看的面孔偏是故作冷漠,“和你无关。”
她伸长手,努力拉住他的衣角,怯懦地问,“那你还会回来吗?”
少年回过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女孩,那双漂亮剔透的眼里全是对他的依赖。
可他还是狠下心,将她的手掰开,“能活着就会回来。”
为着这句话,小女孩等了一天,从朝霞升起到万籁俱寂,独自站在破旧的水泥房外,等了许久许久。
他说过他会回来,所以不管多久,她都愿意等下去。
就是他,从京大附属医院辞职的那个保安,居然如此巧合。
“经法医鉴定,姚勇死于氰化物中毒,胃里的残留物有他吃过的早饭,结合死亡时间,凶手应该是把毒下在了食物里。”
接下来李祺还说了什么,苏以安没有听进去,因为她已经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姚勇受人指使,替换了医院的监控,又在即将离开京城前,遭到灭口。
稍有眉目的线索说断就断,这种感觉,就如同对方在暗中观察着情势,先于一步地制造阻碍。
“你有什么看法?”
身旁响起方铎旭的问话,苏以安回过神,偏头和他视线交汇。
没有迟疑的,她将穆川的意外以及监控的事简单阐述了。
方铎旭摸着下巴,眸中泛起丝丝凝重,“这么说,如果你的保镖没有仇家,那对方很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苏以安模棱两可地道,“也许吧。”
“可身为家属,明知是非正常死亡还拒绝尸检,是不是有问题?”
回想起当时穆泽的情绪和言辞,苏以安笃定地摇了摇头,“他不会。”
没多久,李祺汇报完毕,正要等待下一步指示,方铎旭却站起身道,“这个案子我来负责。”
李祺以为自己听错了,“方队,你认真的?”
虽说人命无小事,可若是这样的案件都要由队长亲自负责,那他们还混不混了?
方铎旭照着李祺的后背拍了一掌,“少废话,散会。”
众人陆续走出会议室,苏以安落在最后,和方铎旭并肩而行。
“既然有人盯上了你,最近注意安全。”
方铎旭听刘鸿提过苏以安的身份,豪门水深,他知道那样的圈子里,人心污浊得很。
苏以安微微颔首,到嘴边的话徘徊着,还是问出了口,“方队,这些日子你对我的照顾,是因为我长得像你妹妹吗?”
方铎旭脚步一顿,“别瞎想,我可没有这种念头。”
像是怕苏以安不信,他颇为郑重地道,“只是在我看来,无论你的能力有多强,也总归是个小姑娘。既然如此,我身为队长理应对你多加照顾。”
方铎旭虽生了一张铁血硬汉的面容,内心却与外表大相径庭。
如果他的妹妹还在,有这样的哥哥肯定会很幸福。
思及此,苏以安眉目柔和地浅笑,“谢谢方队。”
……
经过一天的调查,寥寥无几的线索使得案子陷入了僵局。
迎着落日余晖,苏以安站在窗台前,对着手机打下几个字,又删除,反复几次,才发出两句话。
“你说得对。”
凡事不是想要,就会得到结果。
“但我不会放弃。”
半分钟后,贺凛的消息回了过来。
贺凛:[图片]
苏以安点开一看,是一家京城很出名的甜品店。
贺凛:想吃什么?
苏以安: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贺凛:不是说,甜食会让人心情变好?
看着这句突兀却装作不经意的话,苏以安只觉心口鼓胀,眉心也不自觉地舒展开来。
苏以安:要抹茶千层的。
傍晚六点,当方铎旭看到大门口又出现了贺凛的身影,当即不由分说,命令苏以安下班。
没别的原因,就是不想再撞见狗粮。
蛋糕被放在后座的桌板上,苏以安打开包装,嗅到了清香的抹茶味。
“我记得这家店每天都要排队,很难买到。”
贺凛单手扶着方向盘,淡淡开腔,“还好。”
多等一会而已,反正他闲得很,正好能借此打发时间。
苏以安挖了勺奶油放进嘴里,她的确喜欢吃甜食,因而沁园那位擅长糕点的厨师,就是容晏高价为她请来的。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