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玉晚尉迟砚的其他类型小说《和冷漠世子定亲后,才知道他的真心玉晚尉迟砚小说》,由网络作家“西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当是谁抢我生意,原来是玉夫人。”李德元觊觎玉晚美貌已久,早在她夫君去世一月后,便登门求娶过她。但屡吃闭门羹,还叫玉晚放狗撵出去,至今他屁股上留着两排狗牙印。玉晚认真研究手中菜单,不知不觉拖延到傍晚,食鼎楼已无人。李德元命人将玉晚围起来:“我不知你走谁的后门办下经营证,只要玉夫人愿意嫁我,我便不计较你抢我的生意。”他哪是诚心求娶,分明是威逼胁迫。只因一年前他上门看病,玉晚治好他的隐疾,便对她纠缠不放。玉晚放下笔合上菜单:“我已说过,夫君去世,我已有新欢,李公子莫要纠缠不休。”“贱女人你休想骗我。”李德元拆穿她的谎言,“自那个短命鬼去世,你身边再无其他野男人,你就是不想嫁我!”李德元身高只有三尺四,个头只有玉晚大腿高,绰号武大郎。“...
《和冷漠世子定亲后,才知道他的真心玉晚尉迟砚小说》精彩片段
“我当是谁抢我生意,原来是玉夫人。”
李德元觊觎玉晚美貌已久,早在她夫君去世一月后,便登门求娶过她。
但屡吃闭门羹,还叫玉晚放狗撵出去,至今他屁股上留着两排狗牙印。
玉晚认真研究手中菜单,不知不觉拖延到傍晚,食鼎楼已无人。
李德元命人将玉晚围起来:“我不知你走谁的后门办下经营证,只要玉夫人愿意嫁我,我便不计较你抢我的生意。”
他哪是诚心求娶,分明是威逼胁迫。
只因一年前他上门看病,玉晚治好他的隐疾,便对她纠缠不放。
玉晚放下笔合上菜单:“我已说过,夫君去世,我已有新欢,李公子莫要纠缠不休。”
“贱女人你休想骗我。”李德元拆穿她的谎言,“自那个短命鬼去世,你身边再无其他野男人,你就是不想嫁我!”
李德元身高只有三尺四,个头只有玉晚大腿高,绰号武大郎。
“我新欢又不是蜀都人。”
玉晚居高临下看着他:“虽然你长得难看,学业不精,个子矮,嗓子像鸭,胖得像球,黑得像炭......但玉晚没有看不起你。”
她句句扎在他心,扎成筛子。
李德元内心疯狂泣血:“你、你你你......”
他让人搬来几箱聘礼,垫脚站在木箱上,比玉晚足足高出三个头。
“不管怎样,你不嫁也得嫁。”李公子扬了扬下巴,“聘礼已经给你,要么你自己跟我走,要么我让人把你捆回去。”
他带了足足二十人,早有准备,势必要将她偷偷绑回府邸。
玉晚蹙眉后退:“李公子,强扭的瓜不甜。”
她手伤未愈,十指缠着绷带。
“苦瓜也是瓜。”李德元抱臂冷哼,“假清高的小婊子,我爹所言不虚,你这种女人最下贱。”
“长得也就那样,我肯要你是你的荣幸,你若真有新欢,他怎么不来救你?”
“贱婊子,最后问你一次,跟不跟我走?不走我砸了食鼎楼!”
他句句侮辱,还高傲得不行。
玉晚心知同他说不通:“那你下来,我跟你走。”
“真的?”李公子瞪大眼。
玉晚再次点头,李公子果真从木箱上跳下来,昂首挺胸走向她。
“我爹说得没错,你这种贱女人就是口是心非,见钱眼开,见到钱就老实了。”
“嘴上说着不要,实际上既要又要,你肯定是臣服在本公子美貌与金钱之下!”
“我爹说得对,你这种恶心的贱妇到了床上,还会自己把腿叉开,等着本公子随意上……”
一把刀横在李德元脖子上。
他讪讪闭嘴。
玉晚忍着手骨疼痛,五指握紧匕首抵着他大动脉,恨恨威胁:“叫你的人滚。”
她两手提不起重物不说,连稍微使力都得咬牙切齿,伤筋动骨恢复极慢。
李德元倒抽冷气,暗骂贱婊子,对他的人吼道:“耳聋了吗?滚,都滚。”
二十人面面相觑,拿着棍棒,小心翼翼退至门外。
若是李公子受伤,刺史定会找他们算账。
玉晚手指一抽,痛得不受控制颤抖,心里骂死了尉迟砚:“我能治好你的隐疾,也能让你再次不举,不信试试?”
“我信。”李德元连忙点头,紧张得冷汗直冒,他信玉晚不是说笑。
也不知她师从何人,普通寒症迟迟不愈,偏偏擅治疑难之症,路子极野。
他因个子极矮影响发育,常年不举,看遍名医都说无用,只有玉晚能治。
就在逼近门槛刹那,李德元忽而感受到匕首晃动,抵着脖子的那只手,似乎在发颤。
就好像,受了重创,连刀都拿不稳。
他眼珠子滴溜溜转。
玉晚按住他左肩,匕首横在右颈,毕竟是刺史儿子,一时半会儿杀不得,只能将他逼退。
但手指因太用力,颤抖得愈发厉害。
李德元转移注意力:“你可别抖,待会儿真划了我脖子。”
“闭嘴。”玉晚抬脚踹他。
就在这一刻,匕首微松——
李德元快速打开她的手,泥鳅一样钻出去,匕首哐当掉地。
“治病救人的玉大夫,手怎么拿不动刀了?啧,真是天助我也呀。”
他的人再次围上来,将她逼至墙角。
玉晚的手勉强恢复到提笔翻书,却连给人针灸都做不到,更何况舞刀弄剑。
她现在如同一只困兽。
先前知会过雪枝会晚些回府,所以暂时无人会来食鼎楼,也不会很快发现她失踪。
“将她捆起来,带回李府。”李德元摸了摸渗出血珠的脖子,不顾她两手疼痛,拿出绳子死死捆住她手腕。
“李德元,若是刺史知道......”玉晚挣扎踹开他,“你动了摄政王的人,没人会放过你。”
她迫不得已搬出尉迟砚。
李德元反手给她一巴掌,“贱人还拿摄政王威胁我?难不成你新欢是摄政王?”
“老子告诉你,在蜀都我爹敢称第一,没人称第二,哪怕皇帝来了,也得礼让他三分。”
他向来沉迷酒色,没听过摄政王凶名,到底没放在心上,谁会吃饱没事干得罪刺史。
反正他爹说过,摄政王顶多做做样子,巡视一圈便会回京都,可没听说过他身边有莺莺燕燕。
玉晚头晕目眩,嘴角渗血,在愤怒之下,就这样捆回了刺史府。
尉迟砚坐在主位,手中捏着账本随意翻看两页:“刺史大人的账,做得可真够精细,竟连夜将名下私矿报给二皇子,呈回京都。”
他原想借私矿一事,摘了刺史的官帽,铲除二皇子爪牙,谁知李隆坤老奸巨猾,直接割矿自救。
私矿摇身一变成公矿。
刺史大人挠挠小胡子:“岂敢在您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下官很早便想上报的。”
早在摄政王来蜀地前,二皇子已同他通风报信,挪掉名下的私矿。
此事只有亲信知晓,摄政王来此挑明,就差直说自己的人已经投靠他,只是目前还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叛徒。
总有小人觊觎他刺史之位。
不过照二皇子的意思,他势必要神不知鬼不觉,将摄政王扼杀在蜀地。
“今夜您突然到访,府里未备上乘酒菜,下官向来节俭,委屈摄政王金贵之躯。”李隆坤明面不敢得罪尉迟砚。
他背地里已将大鱼大肉换成清粥小菜,维持在外的清官做派。
尉迟砚扔掉手中账本起身:“本王已经吃过,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刺史大人连忙起身恭送,目光沉沉看向他背影,眼中迸出不屑。
不过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王爷,人人得而诛之,来了蜀地,逃不了他的五指山。
“元儿呢?都这个时辰,还没回来?”刺史大人背着手皱眉问。
“据说公子从外面绑回一个女人,许是又起了心思。”管家老实回道。
刺史大人烦躁摆摆手:“让他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等元儿出府之后,你们将那女子拉去埋了。”
尉迟砚脱离刺史大人视线,在出府之际,借着夜色掩映,半道拐了个弯儿。
瞥见一伙儿人鬼鬼祟祟,抬着什么重物悄悄进门,像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眼下私矿已扳不倒刺史。
尉迟砚思索片刻,立即翻墙,进入一处静院,贴在门外。
房门紧闭,里面隐约传出一道女声。
细听还略觉耳熟。
一股极为浓重的气息顺着门缝迅速涌出,尉迟砚猝不及防吸了一口,鼻腔猛地一紧。
是媚药气息!
尉迟砚按住玉晚的脑袋。
黑暗中,感官更为明显,任何一丝细节都无形放大。
刺客的剑落了空,隐约嗅到烧焦气味,他慢慢蹲下身,拿剑摸索不知是否存在的火堆。
怎料刚拧回脖子,一把刀贯穿他的喉咙,来不及发声便倒地不起。
“他......他死了吧?”玉晚失神喃喃,握着刀的手轻微颤抖,血顺着刀尖没入石子缝隙。
她逃过命,吃过亏,宰过牲畜,却从来没有真正杀过人。
可她知道,不是刺客死便是他们死,所以对方必须死。
尉迟砚大掌包裹住她颤抖的手,勾唇在她耳边低语:“是,你做得很好。”
两人姿势亲昵,薄唇贴着她冰凉的耳垂,张嘴便能含进嘴里。
在他眼里,杀人如吃饭一样简单,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还会有人来吧?”玉晚握紧刀柄,不敢松懈,丝毫没注意到他俩的姿势不对劲。
“有本王在怕什么?来几个杀几个,用本王教你的法子。”尉迟砚松开她的手,不轻不重拍了拍她的脑袋。
似安抚,似夸奖。
但,女子体香有些熟悉。
昏暗里看不清双方表情,只知尉迟砚收紧了手,将她死死按在自己怀中。
幸好外面的脚步声近而又远,那些刺客转而去搜其他地方。
玉晚稍稍松口气,耳边男人灼热气息传来:“我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若不想死,便别像上回那般,扔掉本王。”
说完这话,玉晚感觉手上力道一松,尉迟砚晕了过去。
她伸手一摸,这才摸到他腿上的湿漉,是伤口崩裂的血。
玉晚借着昏暗光线,拿起刀对着他的脖子比划,眼里闪过憎恶、纠结,却迟迟没敢下手。
一个声音告诉她,只要他死了,便没有人会威胁她。
另一个声音说,她不想杀人。
但尉迟砚这种恶毒危险的人,留在世上也是祸害,不如斩草除根。
若是不救,待他侥幸不死,又是一场疯狂可怕的报复。
若是杀了他,万一他手下赶到逮个正着,她也会死。
有前车之鉴,又有他的威胁警告,玉晚浑身如泄气的河豚,疲惫不堪地将刀扔在地上。
兴许等处理完刺史美人纸一事,尉迟砚便会离开,届时他俩再无干系。
......
尉迟砚转醒,人已不在山洞。
他动了动腿,伤口已经用草药敷好,薄唇轻扯,他赌对了。
“玉姑娘,既然你男人已死,不如留在小山村,嫁给我家阿牛啊,阿牛人憨了些,可心眼儿不坏。”
“还有你那便宜叔叔,我女儿小珠对他有意,不如入赘我家,我观他屁股形状应该能力不错,女人会很享福。”
“你俩叔侄无依无靠,别急着拒绝我,我也是为你俩好。”
“......”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
“玉姐姐,你叔叔醒啦。”
端着木盆的少女脸上露出一抹娇羞,瞥见他的狠厉眼神,莫名打了个哆嗦,兴冲冲跑去叫人。
玉晚已经换了一身粗布衣裳,端着药进屋:“谢谢小珠姑娘。”
她关上房门,隔绝外面人的眼光。
自然没看见她婉言谢绝的身后,那群妇人翻了个白眼,磕着瓜子眼神沉沉,似在暗暗盘算坏事。
这里是小山村,紧挨着寒山寺的一座村落,平日人迹罕至,很少有人踏足。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高热迟迟不退,我在山里遇到砍柴的木户,这才将你背回来。”
玉晚将药放在床边,“我说我俩是叔侄,上山打猎遇袭,你身上的值钱东西都拿给木户了。”
尉迟砚不在意身外之物,慢慢坐起身,想来腿上的毒已解,亟待恢复:“没人怀疑?”
“怀疑也没证据,那些刺客已经将村里排查过几次,应当不会再出现。”
玉晚从柜子上拿出药酒,顺手往自己淤青的手臂上抹。
她下山途中摔了几跤,腰臂上青一块紫一块,好在没有伤筋动骨。
尉迟砚喝了口药,味道极其难闻,余光瞥见玉晚身影,慢慢移眼打量。
她这身打扮,清丽脱俗,柳腰款款,别有一番风情,看得人喉咙一紧,眼神发热。
玉晚抹完药酒,做出抬手的动作,想到什么,又皱眉放下,还未等她将瓶子搁回,一只修长玉手将它夺去。
尉迟砚不知何时来到身后,拿走药酒,大掌捏着她的肩,不容拒绝的口吻按住她:“你后脑勺可没长眼睛,坐下,本王为你涂。”
受山里毒虫叮咬,她后颈红肿一片,可惜手痛够不着。
玉晚不想和他起冲突,省得让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只能乖乖坐在床上:“不要抹太多。”
也不知尉迟砚有没有听进去,伸手慢慢拂过她的头发,不自觉捏了捏,任凭青丝从指间滑落,居高临下盯着她后颈,是极美的弧度。
他盯了好一会儿,才并拢二指蘸取药酒,慢慢覆上她后颈红肿处,动作缓慢轻柔。
“好了吗?”许是他的手过于冰凉,玉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未免太磨蹭了些。
尉迟砚漫不经心抹着药,眼神愈渐灼热,低哑着嗓音:“没有呢,你衣服往下退点儿,后背也有点红。”
是吗?
可惜玉晚看不见后背,半信半疑颇为别扭,警惕道:“那就不必了,反正不痒,应当也不碍事......”
“尿都撒过,还有什么可害臊的。”尉迟砚凉凉声音贯入耳中。
玉晚立马红了脸,想要拉起衣服:“一码归一码,不用涂了......”
谁知尉迟砚先一步捏住她肩颈处的衣衫,手指灵活伸入里襟,指尖状似无意,轻轻刮过皮肤。
他嗓音诡异喑哑:“由不得你。”
“我不涂......”玉晚痒得不行,抬手去摸,手腕被人握住。
“涂药而已,又不会对你怎样。”
尉迟砚伸入衣衫的食指摁住她的肩,摸索到凹陷处,缓缓打了个圈:“再欲拒还迎,本王可以满足你。”
玉晚心眼儿提到嗓子口,不敢吭声。
闭上眼睛,压住肩头的痒意,好在已经对他心死,不然定叫他那张惑人的脸勾了去。
尉迟砚眸光灼热,手指勾住衣衫,稍稍使力往下拉,白皙的脊背,圆嫩的肩头,白瓷一样的颜色,看得人呼吸一滞,像有什么疯狂的欲念放肆生长,下腹骤紧。
“不见。”
尉迟砚眉眼恹恹,冷漠回绝。
他两日后便要回京都,那日正好是玉晚大婚。
庄明荷听到回绝并不死心,看着紧闭的院门,暗暗绞紧手帕,正因为知道里面的人不好惹,所以她才想见他。
毕竟她心思灵敏,私下做了不少针对玉晚的事,尉迟砚和玉晚那点猫腻,加上夫君夜里谈心,她总归是嗅到了点不寻常。
而她见不得玉晚好过,更不想日后尉迟砚回过神来,因为查清了玉晚的事牵连祁府一并抄斩。
就在大婚前夕,庄明荷摸着肚子左等右等,终于在尉迟砚准备启程离开蜀都这日,等到他出现在院门。
“见过摄政王,民妇有要事回禀,请摄政王留步。”庄明荷跪在他脚边,冷羽等手下警惕拿刀抵着她脖子。
尉迟砚冷眉微蹙,抬了抬手指,屏退下属:“何事?”
他并未接触过玉晚的二嫂,她眼里的野心和不甘瞒不过他。
庄明荷慢慢起身:“民妇听说您之前在打听景阑的事,我倒是知道一二。”
“哦?说来听听。”尉迟砚眉毛微挑。
庄明荷道:“玉晚嫁给景阑之后,景阑一直没碰过她,就连新婚那夜,也没有落红,因为景阑身体抱恙,无法人道,此事只有三人知晓。”
玉晚、祁天远,以及她。
前面两人不会说实话,而庄明荷不一样,什么都做得出来。
尉迟砚负在身后的手指慢慢捏紧,目光斜斜朝她看去:“所以?”
“所以那日玉晚失身的人,是......是摄政王。”
庄明荷顶着骇人凛意:“李德元的媚药,是我找人卖给他的,而我的人一直盯着玉晚行踪,那夜她被李德元绑去后,根本就没出过刺史府。”
后来她的人看见尉迟砚翌日一早从刺史府出来,脖子上同样有奇怪吻痕,而那日李德元据说被人废去,之后就听说尉迟砚在打探玉晚和祁景阑的消息。
身为局外人的她前后一想,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玉晚失身给本王之前,一直是完璧?”尉迟砚摩挲着指腹,声音听不出喜怒,但眼里渐渐蓄起一层寒霜。
冰冷、刺骨,环绕着可怖的阴云。
庄明荷心下一喜,看来他承认了和玉晚的关系,随即点头:“没错,她明明成了您的女人,却还朝三暮四,您定不能饶恕她。”
玉晚此举无疑在给尉迟砚戴绿帽,说不定对尉迟砚撒了好几次谎,以摄政王的威仪,绝不会放过她。
“你告知本王的目的是什么?”尉迟砚凉凉看向她。
“民妇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玉晚欺骗您以及她出嫁的事与祁府无关,希望摄政王莫要牵连祁府。”庄明荷知道在他面前不可贪心。
兴许摄政王会奖赏她,提拔祁府也说不准,再多的便不能要了。
尉迟砚耳边传来喜庆的喇叭声,嘴角弧度始终绷成一根弦,不知何时断裂,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好啊。”
平静、诡异,给人一种死前的安宁。
就像狂风肆虐的大海,汹涌前的风平浪静。
“那你跪三个时辰吧。”
尉迟砚越过她,转身便走。
庄明荷诧异盯着他的背影,想起身,却让进来的冷羽持剑直指咽喉,吓得跪回去。
摄政王竟罚她?
没多久,跪在地上的庄明荷脸色逐渐苍白,小腹传来疼痛。
“大人,我、我肚子疼,可否请摄政王,让我先起身......”
冷羽抱臂,冷漠看向她。
主子说跪多久便是多久,谁敢违抗。
思及此,她再度小心翼翼瞥向他的碗,碗里空空如也。
药效还没发作吗?
尉迟砚放下碗筷,似没瞧见她眼里的迫不及待,手指在她大腿内侧狠狠捏了一把:“这点伤真够磨人的。”
玉晚红着耳根,懒得搭理他的浑话,应该快了,药效快发作了吧。
尉迟砚略过她眼底的情绪,手指扣紧她的后脑勺,逼迫她仰起头,低哑警告道:“日后不必喝药避孕,本王的孩子又不是见不得光,有了生下便是。”
脖颈传来轻微疼意。
玉晚被迫抱住他的脑袋,她才不想怀孕,更不想生下他的种,他对她也没感情,还是以绝后患的好。
“听到了没?”尉迟砚见她迟迟不答,手上加重力道,惹得玉晚轻咛,“在算计什么呢。”
玉晚咬着唇,胡乱‘嗯’了声。
他知道自己拿避孕药,那其他药呢?他也知情吗?
尉迟砚放在腰上的手力道渐松,玉晚慢慢抬头,看向他逐渐合上的眼皮,晕沉的脑袋砸在她肩头。
“尉、尉迟砚?”玉晚推了推他,没推动,见他果真晕死过去,便悄悄从他怀中退出。
药性发作,比她预计的时辰晚了些,不过也不要紧。
玉晚顺手摸走他腰间的钱袋,掂了掂塞进自己怀里,按住手上的玉珠稳住心神,低声暗骂:“谁要跟你生孩子,不要脸的死跛子。”
她难得发脾气,骂得极脏,直到雪枝来敲门,她才开门出去,双腿仍旧泛疼。
“小姐,那些人都喝过汤,药效已经发作,咱们现在往哪儿跑?”雪枝背上包袱,也跟着骂了几句。
玉晚带她从后门离开:“药效只能维持一个时辰,茂县南北两侧土匪和流民居多,往东是京都方向,往西是回蜀都的路。”
若是尉迟砚发现她不见了,也许不会找她,但也有可能沿着西侧往回找。
土匪流民聚集的方向不安全,寻常人不会往狼窝里滚。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咱们往东,去京都方向,在其他县走水路中转。”玉晚早已思索出对策。
她解开马厩的两匹马,让马儿赶往西边,造成往回走的假象,又从身上划下一片破布,放在朝土匪的方向,最后才带雪枝趁着夜色,走山林小道赶往东边。
雪枝拉着玉晚衣袖,莫名不安:“小姐,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山林这边杂草丛生,脚印混乱,不容易追上来。”玉晚成功从客栈离开,带着雪枝绕过茂县,山林小道很是安静。
月色照着脚下的路,避过水坑。
等到天逐蒙蒙亮,玉晚警惕没有往前走,而是选择主仆二人在林中猫了一晚,以防生变,林中易躲藏。
“没有人追上来,想必他们去了其他方向,咱们应该已经脱险了。”雪枝松了一口,好在逃出来了。
玉晚看着山林薄雾,鸟雀声衬出静谧感,不禁揉了揉腿,坐下缓了口气。
警惕一整晚的神经终于放松。
看来她抓的药还是有些作用。
总算不用战战兢兢面对尉迟砚那个爱强制的疯子了。
她蹲在溪边捧了一把水扑在脸上,脑子彻底清醒过来:“雪枝,你也洗把脸,咱们待会从......”
身后传来轻重不一的声音,她慢慢扭头
身后不知何时多了十余名持刀的土匪,个个面目凶恶,警惕盯着玉晚二人,土匪们身后还有一对瑟瑟发抖的母子。
“大哥,这儿居然有两个小娘子。”
刀疤土匪两眼放光:“茂县住进一支身份不凡的客人,好像是朝廷那边的,不会是谁故意使的美人计捉拿咱们吧?”
哪能什么都让玉晚得到呢。
“玉夫人!”
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男声。
庄明荷等人再次回头,便见到一位蓝衣俊俏公子,手里提着一盏极为精致的玉兔灯,吸引了无数女子眼光。
庄明荷三人未见过他。
但来人气度非凡,弦眉月眼,举手投足潇洒随意,没有寻常公子的秀气,反而多了几分肃杀。
“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祁萝衣见他亲近玉晚,皱眉呵斥男人。
旁边的林公子让她住嘴,转头拱手:“贱内愚钝不堪,冲撞了李公子......不,李校尉。”
商为贱,哪怕林家在蜀都富庶一方,可见了芝麻官仍要低头做孙子。
李公子却是未多看他们一眼,将手里的兔子灯送给玉晚,微微红了俊脸。
“玉夫人,在下亲手做的花灯,还望别嫌弃,多谢你开的药,家母用药后已有好转。”
上元节花灯不可推辞。
庄明荷和祁萝衣眼睁睁看着李公子将花灯送给玉晚,脸色难看得像是吃了苍蝇。
那可是李公子,在边关拥有一席之地的校尉,假以时日,指不定飞黄腾达坐上将军,回京都述职呢。
方才还信誓旦旦李公子看不上玉晚,现下人家亲手做花灯赠人,又啪啪打脸,一口气堵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
玉晚无法推辞,接过花灯,只好当作他赠给她的谢礼。
庄明荷笑不出来,只道玉晚运气好,长了这张脸,是个男人都向着她。
她这个贱人,寒山寺怎么就没死呢。
祁萝衣看李公子盯着玉晚不放,牙齿都快咬碎:“李公子,您千万别被她迷了眼,她故意勾引你......”
啪!
“让你住嘴,你听不见?李校尉和玉夫人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介妇人插嘴?”
林公子反手狠狠甩她一巴掌,没了斯文秀气,愤怒之情难以掩饰。
难道她看不出来,李校尉对玉晚不一般吗?还敢在这个时候乱指点。
他压根没控制力道,祁萝衣踉跄两步,要不是丫鬟扶住她,恐怕早就摔地上。
“你......你打我?你还有没有良心?”祁萝衣嫁人前他对她千般好,可如今却为了别人打她,心里又气又委屈。
“我怎会娶你这样没有眼力见的蠢妇,府中九位姨娘,哪个不比你强?别在这丢人现眼,还不赶紧滚。”
林公子气得不轻,要是手中有刀,恨不得割了她舌头。
若不是娘说得娶个心思单纯易掌控的,他说什么也不会娶这种没脑子的人做正室。
不会看人眼色,管不了账,还差点得罪校尉,简直比废物还废。
祁萝衣气得肩膀颤抖,他居然说她比不过那些贱妾?那些个姨娘,不是妓女出身便是贱商之女,怎配与她相提并论。
她哭着头也不回跑远。
庄明荷意味深长剜了玉晚一眼,她迟早会抓住玉晚把柄,让她不得翻身。随即去追祁萝衣,留下林公子毕恭毕敬赔礼道歉。
“妻不贤夫之祸,若是下次再冒犯玉夫人,休怪我对你的人不客气。”
李公子表情认真:“李某只是无名小卒,用不着把官场那套用在我身上。”
林公子再三诚恳道歉,才卑微告辞。
该退的人退得干干净净,耳边霎时清净下来。
待人走完,李公子严肃的表情不翼而飞,青涩挠挠头:“玉夫人没吓到吧?校尉算不得大官,只有再拿下五百人头,才能晋升呢。”
“我是家中独子,现在顶多算陪戎校尉,娘说等过了明年,准备让我驻任蜀都,寻个武职挂名。”
尉迟砚掰开她的唇齿,指腹夹着一粒药丸塞入她的口中,逼迫她咽下去:“你很不乖,以防万一,本王给你喂下软骨丸,等回了京都再为你解。”
苦涩药味顺着喉咙落入体内。
玉晚恼怒瞪着他:“我不想跟你回去,更不想做什么王妃,都说了不嫁你,你堂堂摄政王逼迫弱女子,就不怕被人逮住把柄,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本王有何可惧,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尉迟砚食指顺着她的鼻梁,轻轻落在她撞红的鼻尖,揉了揉:“等回京都你身子已然大好,本王再向你讨要罚息。”
回京都她的伤口已经恢复,他的惩罚不言而喻。
玉晚气得浑身发抖,可药效发作太快,她只能瘫软在尉迟砚怀里。
“在本王没腻之前,下次你若还敢跑,那本王便只能鞭你亡夫的尸了。”尉迟砚一把将她抱起,沉戾威胁。
玉晚咬牙怒视,捏紧他的衣袖:“你别太过分。”
他能抢婚,自然也能鞭尸。
在听到他要鞭祁景阑的尸体,她果真放弃抵抗,乖顺垂下眼皮。
她无愧于任何人,唯独愧对亡夫。
祁景阑曾散尽家财舍命救她,成婚前他们遭受不知哪里来的山匪绑架,发出求救信号也没等来援兵。
那群山匪笑声猖狂,拿她性命戏耍他,扔给他一把刀,说想要他们不碰她,那便让祁景阑自宫给他们看。
“快,祁公子割掉命根子给大家伙儿瞧瞧,兴许咱们一高兴,便不碰你家小娘子。”山匪押住他们二人,恶劣笑道。
祁景阑是谁啊,蜀都光风霁月、清冷如玉的三公子,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和他们这群卑贱的土匪截然不同,心里疯狂嫉恨。
他们恶劣地想看明月坠沟渠,君子入脏泥,变为残破不堪的废人。
“不,不能答应他们,他们骗人,言而无信,我不要你救我。”玉晚双眼通红,被迫跪在地上嘶喊,无助到眦目欲裂。
“闭嘴,贱人!”山匪反手甩她一巴掌,“再吵老子现在杀了你。”
“别动她。”沉默的祈景阑少见发脾气,呵止山匪。
细密的雨珠落在他好看的眼睫,祁景阑上前两步,弯身拿起那把短刀,嘴角泛起苦涩,仍是笑容温润安慰她:“晚晚,别看。”
“祁景阑,他们要杀便杀,和你一起赴死我心甘情愿,我不要你自残。”玉晚拼命挣扎,泪水和那天的雨一样酸涩。
她那样惜命的人,在那日抱着必死的念头,想和他一起去死,也不想他伤害自己。
天色阴沉得不像话,漫天乌云生生压垮人的脊背,清冷的弦月坠落。
血水顺着雨水,渗入石头缝隙。
耳边响起混乱的马蹄声,刀光剑影,在祁景阑自宫后,又有一队人马追逐山匪,她双眼红肿扶起他,躲藏进最近的山洞。
“晚晚,我不痛的,你别哭。”
她哭,他会心疼。
玉晚娘亲死时,她隐忍没哭;受冤枉背负杀嫂之命,她也没哭;哪怕一路逃离到故蜀,饿得半死也没哭......唯独看到皎皎明月的郎君坠落,她再也没能憋住情绪。
那日的天真的很黑,山洞很冷,雨下得越来越大。
她依偎在祁景阑身旁,却救不了他。
......
玉晚收回思绪,不知不觉已经被尉迟砚抱上马车,坐在他怀里,乖顺得像木头。
“哭什么,本王哪句话惹到你了?”
尉迟砚不悦皱眉,胡乱替她擦掉眼泪,想到那句鞭尸威胁过后,她便沉默寡言,心里敏锐察觉到什么,莫名烦躁。
玉晚拿勺子搅着碗里的粥,不自在缩了缩肩,迟疑问:“你不吃吗?”
尉迟砚闻言看了她一眼,慢慢从她肩上抬起头,搂住她腰的大掌渐渐收紧力道,眼底平静幽深,有几分意味深长。
他视线从她嫣红的唇,渐渐往上移,对上她精明澄澈的眼,低哑着嗓音问:“你希望本王吃吗?”
他的眼神平静、温缓,眼里藏着惊天骇浪。
好比藏在丛林深处的恶狼,目光幽幽等着猎物自投罗网,再一点点将她剥皮拆骨。
“连日赶路,也没见你吃东西,你饿不饿不关我的事。”玉晚偏过头,咬了一小口笋子,触及到他幽深的目光,又很快移开。
应该不会发现什么异样吧。
尉迟砚下巴抵着她的肩,从胸腔里溢出闷笑,笑声诡异古怪,连带着怀里的她都忍不住抖动:“好啊,本王吃就是,毒药也吃。”
最后四个字,莫名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却还是拿起碗筷,陪她吃饭。
玉晚面色镇定,粥喝得极慢,菜基本没动过,喝一口余光便瞥他一眼,在揣测什么似的。
“盯着本王的碗,碗里是放了什么药,比你的更香?”尉迟抓住她的眼神,似笑非笑试探问,腰间搂着的手慢慢收紧。
玉晚心里咯噔一声,谨慎摇摇头,她平日喜欢重口味,桌上的菜口味太淡,她吃不习惯。
“都是本王爱吃的清淡菜,嗜辣对胃不好,你不习惯也正常,日后会习惯的。”尉迟砚垂下眼皮,没想过将就她,而是让她习惯顺从自己的口味。
他喜欢什么,便要求她只能喜欢什么,不容她有自己的喜好,这便是他对玩物的定义,强烈到变态的控制欲。
玉晚握着勺子,手指渐渐泛白。
尉迟砚瞥见她脸色慢慢僵硬,余光扫到她手腕上的白玉珠,再度收紧腰间的手,重重捏了捏:“这串珠子对你很重要?”
他记得听她提过,玉珠是她亡夫所赠,至今都不离手。
眼里的骇浪滚了滚,他克制着没有翻涌。
玉晚拿袖子遮住皓腕:“我之前从京都逃到蜀都,一直不得安眠,噩梦缠身,景......他为我亲手做的药珠,戴上后失眠症好了许多。”
每每想起祁景阑,她心里便是掩饰不住的沉重。
世人都说他身患隐疾,身体孱弱无法人道,可她后来才知......
“明日将它取下,本王不希望你戴着它。”尉迟砚觉得珠子碍眼,比李青州的玉佩更碍眼。
玉晚不见得对李青州有什么真心,但对她死去的亡夫,感情必定比后来者深厚。
光是想想,他浑身血液克制不住的滚烫,流淌着名为嫉妒的情绪。
可惜活人永远斗不过死人。
“不行。”玉晚难得反驳,护宝贝似的不肯取,“我取下它会噩梦连连,夜夜不得安睡。”
她不想再重复那些噩梦,好不容易才释怀,夜夜失眠长此以往她会疯。
“在本王这里,没有不行两个字。”尉迟砚不甚在意,反正他看不顺眼的东西都要统统消失,态度强硬逼迫,“不过是一串珠子,世上能安眠的东西又何止它一个。”
“本王日后都不想看见它,你不取本王不介意砍了你的手。”
他倒不在意玉晚是否真的失眠,单纯看不惯她手上的珠子,日日戴着,难免睹物思人,忘不掉死人。
他眼里容不得沙子,更别提曾真正与玉晚成过亲的人。
玉晚透过衣袖摸着冰凉珠串,忍下情绪,她和疯子计较什么,反正明日他就找不到她,她想戴什么戴什么。
她说的是实话,可好像没人信。
庄明荷以为她故作坚强:“犹记得当年上元节,三弟给你做了惊艳蜀都的盒子灯,我也好生羡慕。”
“只可惜三弟去世,已无人再将弟妹放在心上,以至于你连一盏普通花灯也收不到。”
“弟妹不用骗人,你好生收着,我有的是人送,你今年或许只能收下我这一个。”
她再度将荷花灯递给玉晚,大度宽容,旁人看了都要夸一句好嫂嫂。
祁萝衣蹙眉不悦:“送你花灯还矫情,我要是二嫂,将花灯扔了也不送你,也就三哥把你当宝。”
“方才已经有人收到最大的白象灯,也不知人在何处,若你见了,怕只剩羡艳,什么酸话也说不出来。”
她拉着夫君和二嫂赶到城东,为的就是一睹白象灯芳容。
据说白象灯是出自某位技师之手,旁人求而不得呢,听说买主随手赠予了佳人。
祁萝衣冷哼,玉晚两手空空,身边连个婢女也没有,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她。
“呼,小姐,终于找到你啦。”
三人眉头紧皱,齐齐回头,随玉晚视线,朝声音来处看去。
雪枝抱着五颜六色的花灯,在众人注视下,气喘吁吁跑至玉晚跟前,小卷毛风中竖立。
“小姐,咱下次出门拿个篓子吧,他们送您的灯都拿不下啦。还好我机灵,白象灯差点挤坏。”
玉晚接过最大的那只白象灯。
其余的交给垂柳先放回府。
庄明荷的灯和玉晚的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她将灯往后藏:“弟妹喜欢白象灯,居然叫婢子特地买一只。”
“你犯不着如此,都是一家人,又没人和你争抢攀比,弟妹这又是何必呢?”
她宁肯相信是玉晚自己买的,也不愿接受他人送的。
都已经是寡妇,哪能如此受欢迎。
“没人送就用买的,敢情祁府的钱都花在你身上,对我却如此抠搜。”
祁萝衣一直心怀嫉恨:“这些花灯得十几两银子吧,丑死了,挥霍无度。”
雪枝翻白眼。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白象灯惟妙惟肖,坊间有不少赝品,弟妹许是上当受了骗。”
庄明荷掩嘴笑道:“你若想要,不如回府,我让夫君给你做一只,都比你手上的要好。”
她认定玉晚的灯是赝品。
“耳聋可以来回春堂,给你俩治不收银子。”玉晚不知该说啥。
方才雪枝都已说是送的,她们假装听不见,解释也没有意义。
她带雪枝离开此处:“走吧。”
岂料转身之际,又接了两个花灯。
有人眼尖指着玉晚手里的灯:“这不是某位公子专程从技师手里买来,特意赠给这位姑娘的白象灯吗?”
“近观真是漂亮,灯美人更美。”
庄明荷:“……”
祁萝衣:“……”
脸啪啪红肿。
眼见玉晚提着灯要走,庄明荷捏着花灯的手收紧:“弟妹还是收敛些,别成日顶着这张脸招蜂引蝶。”
“不然三弟泉下有知,你与旁人眉来眼去,恐怕会死不瞑目。”
那些送灯的人绕过庄明荷两人,径直塞给玉晚,也不管她收不收。
“二嫂前几日不是说,我若有意旁人,祁府会成全我吗?怎的今日又怪起我的脸。”
玉晚两只手提着花灯,实在拿不下,垂柳还未折返,只能让雪枝送回府。
“这……”庄明荷面色难堪。
“谁允许你背弃我三哥了?你就该给我三哥守寡守到死,否则你就是对不起他。”
祁萝衣颇为不满:“要不是你三哥会早逝吗?要不是你祁府会如此困顿吗?”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