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等她翻开。
我终于强撑不住,喉头涌出一股鲜血。
逐渐倾斜模糊的视野中,我看见柳金花不顾一切应我跑来。
她颤抖的声音在喊:
“小笙,我的小笙啊……”
7
我昏迷着,隐约听见柳金花的哭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被换回来?不应该是她啊……”
我听见医生和她说话。
“病历显示,病人青霉素过敏,用药注意。”
“砰”的一声,有什么重物掉落在地。
柳金花喃喃道:
“青霉素过敏,和我一样……我以前竟然没发现……”
如此小众的过敏原。
如此有遗传性的巧合。
似乎都在昭示,我与她的母女关系。
其实,只要柳金花曾经带我看过病,输过液,她就会发现。
可是没有。
每次生病,她都是放任我自生自灭。
因此,才会错过我与她身上的诸多雷同。
医生又说:
“现在的药,只能帮她减轻痛苦。
“一个月前你们来的时候,如果好好治疗,她应该还能活个一年半载。
“但现在病情扩散,已经控制不住,没有再治疗的必要了。”
柳金花反问: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的女儿,活不了几天了?”
不等医生开口,她忽然扯开了嗓音,发疯一般跪下抱住医生的大腿。
“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啊!她死了我怎么活!你要是救不活她,我就天天来你们医院闹,我从你们医院的天台跳下去!”
医生大概是见惯了医闹的,压根不吃她这一套。
“之前不是你说不治的吗?这会儿想起扮演爱女儿的好妈妈,有什么用?”
柳金花跌坐在地,眼神空洞失去焦距。
“我那时候以为……以为她是别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