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屋子有个大大的落地窗,里面是爸爸的书房,外面算是休息室。窗帘是米黄色的,是那个女人喜欢的浅色系,阳台上摆着三色堇,向着太阳灼灼的开放。她喜欢把整个屋子都布置的暖洋洋的样子,似乎为了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觉得她很温暖美好一样。
他在沙发上安睡,静静地,像个婴儿。
黑猫,不会这么睡,它的呼噜会很大声。
我曾经想,自己睡觉也许像黑猫一样。可是今天我希望我像他一样。
尽管他的微笑很具有亲和力,尽管我愿意从心底送给他一个微笑,还是会很不喜欢他。他是那个女人请来研究我的,这样的研究与科学研究室的小白鼠无异。我不喜欢被放在阳光下,赤裸裸的解剖。
“哦,好困啊。”他伸了个懒腰,然后坐了起来。
我从阳台方向走过来,刚刚我在阳台那摆弄着那个女人的三色堇,她的花开的那样放肆。我拿剪刀帮她修剪了下,把花剪掉。因为那些花奔放的开着,像在招摇,在嘲笑。像那个女人的样子。
“你干嘛把它们剪下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做标本吗?”他继续自顾自的说。
我没有理他,为什么要理他呢,我只不过是被他研究的对象,所以不用对他礼貌。金钱关系而已,那个女人给他钱了。他的笑也许是假的,因为钱。
世界上有许多东西都是假的,爱情,友情,亲情,笑容。所有的东西都是出于目的性的,就像此时他的笑容一样。他对我笑并不是因为喜欢我,而仅仅是因为他收了那个女人的钱。
“时间到了,咱们出去吧。出去之后别说咱们什么都没有聊。”他弯下身子,把那些花的脑袋捡起来,放在我的手上“这个可以做标本,很好看的。”
我没有说话,没有伸手接住那些花,他的手放在半空中,上面紫色与深紫色的花心的三色堇,在他的手上毫无生气的躺着,没有了根,也就失去了骄傲的资本。
“不好意思,这些花我送给我好吗?回头我会送您一些我自己嫁接的花。”他的笑容,完美的看不出破绽。
“小葵,怎么样?”爸爸招呼我过去,我坐在爸爸旁边的沙发上,冲着他撒娇,“这个医生好,下次还让他来好不好?”我看了眼阿姨,他在和医生小声的说着什么。
打开电视机,我和爸爸开始看电视。喜欢动画片,那里很简单的思维可以解释很多东西。
“我先走了”他和阿姨爸爸道别,伸手冲我扬了扬手里的三色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