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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发表时间: 2024-11-21

韩绪宁很少喝酒。

今天倒是出奇,一杯接着一杯,当水喝。

京兆源不知道在哪儿淘了把瓜子,翘着二郎腿就坐在韩绪宁对面沙发上,笑吟吟的边嗑边看他,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韩少爷叛逆期来了。

谁也没数多少杯,矮桌上已经空了三四个酒瓶。

京兆源越看越觉得有意思,时机也差不多了,他搓搓手,抖落瓜子壳屑,摆手让伺候的人下去,起身坐到韩绪宁身旁,伸手按住他的酒杯,笑得有点儿猥琐,“什么事能让我们韩少爷如此的借酒消愁啊?”

韩绪宁被挡了酒也不恼,干脆不喝了,本来就难喝,他仰躺着靠在软皮沙发上,闭眼不说话。

京兆源这人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碰壁,他身上那种锲而不舍的钻研劲儿,唯独没用到学习上。

“跟哥哥说说,是不是为情所困?”

“你这年纪小,思想不成熟,有什么困难跟哥说,我替你分析分析?”

“什么事都不能往肚子里搁...”

韩绪宁还是不说话,甚至呼吸匀称的像是睡着了。

京兆源一拍大腿,“行吧,也就阿祈能治得了你,这会儿也该到了,怎么还不来......”

韩绪宁猛地睁开眼。

京兆源已经起身,去对面沙发上拿外套里的手机,背对着他,嘴里还在絮絮叨叨。

“我喜欢一个人,但她不喜欢我。”

京兆源拿手机的动作僵了下,直接扭头回身去看他,一脸不可置信,江祈檌这小子的名号就这么响?他是活阎王啊?谁听谁哆嗦?

韩绪宁双手绞在一起,两个大拇指无意识的打着圈,他滑了下喉结,似乎是在等待对面人的追问。

正巧包厢的门被服务生打开,江祈檌穿了个很薄的黑色卫衣,透着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深色牛仔裤,一手插兜,活像谁欠他五百万,沉着脸进来。

京兆源仿佛被打开开关,冲着他招手,“我跟你说,韩绪宁这小子思春呢!哈哈哈哈哈喜欢一个姑娘,人家不喜欢他,借酒消愁呢!”

话落江祈檌总算是有点兴趣的抬眼,看向有些微醺的人,扫了眼几个空酒瓶,矮身在对面沙发上坐下,定神看了几秒钟。

韩绪宁喉头发紧。

江祈檌笑笑,偏头问京兆源,“确定他说得不是醉话么?”

京兆源这才正眼去瞧,发现对面人的神色有些涣散,急得他想要去扒他的眼睛,伸手指着他控诉,“你小子别给我装!刚才还好好的,人来了演醉酒是吧!”

韩绪宁也笑,酒到底是喝多了,脸颊发烫,他用手背去摸,哪哪儿都烫。看着有点傻气,他不是阳光开朗的一个人,很少像这样笑,总是心事重重的装深沉,老干部一个。

“我就说你小子跟我演呢啊!”被京兆源抓个正着,邀功似的跟江祈檌讨好,“看看!平时装得人模狗样的!爱情面前一文不值的傻样儿!”

裤兜里手机叮铃发出一声响,韩绪宁伸手去掏,头顶的光暗,手机屏幕自动调整成高亮度,眼睛被闪了下,他闭眼调整,再睁眼,指尖在上面划拉两下,突然起身往外走。

福瑞祥是京兆源和江祈檌一起创办的私人俱乐部,平时只接待二代的圈子,能够上一脚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名利场不来白不来,油水厚的扎实,说不定还能榜上哪个爱玩的二代,什么小三小四妹妹弟弟的,一个称呼而已,毕竟谁不想往上攀呢。

至于为什么叫这么土气的名字,还得“感谢”京兆源他老爹,这里原本叫FurryX,兽性的意思,他爹知道后差点把他腿打断,觉得晦气,连夜请人去算了个名字,福瑞祥就这么来了。

一共十层,一到四层娱乐圈,细分就是什么棋牌室蹦迪区之类的,五到八是包厢,叫好听点会客区,再往上都算作私人区。

其实刚一开始九层是客房,十楼有室内泳池,开业没过两礼拜,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像窑子,江祈檌觉得脏,将人全轰了出去,当天就带人将最上面两层翻了底,恨不得直接铲掉。

韩绪宁走得直接,不过他一向都如此,去哪儿做什么没人知道。

京兆源抿了口酒,笑道,“这小子喜欢夜家那个,那大小姐喜欢你,你们仨,死循环啊!”

江祈檌斜在沙发里,长腿敞着,垂着眼,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听没听,他到哪儿都兴致缺缺,只有打人的时候像个活得。

有人敲门进来,是个身姿曼妙的女人,粉紫色吊带短裙,搭配茶色大波浪,口红涂得夸张,裙摆在左前方开衩,细腰大臀,一走一扭,能看见她下面同款颜色的丁字裤。

女人朝着江祈檌抛了个媚眼,后者没接。

京兆源打趣她,伸手捏她腰上的软肉,“阿祈在就看不见我是不是?”

女人故作娇羞的眉眼含笑,自觉匍匐在他脚边,像一条漂亮的长毛牧羊犬,要比同类聪明太多,“人家哪儿有!”

两具身体越靠越近,炽热又大胆,亲吻出啧啧的水声,整个房间都色情又淫靡。

江祈檌终于有了动作,无言起身,捞过桌上半瓶酒水,从女人瘫软在地的下半身跨过去,往外走。

显示大屏上被分割出9个画面,从一楼到八楼。江祈檌随意按动手里的遥控,胡乱播报着会所里的动向。

韩绪宁去而复返,自然的走到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伸手去够面前的酒瓶,被江祈檌出声制止,“我的。”

他借着酒劲跟他较劲,动作没停,捞起酒瓶扬脖喝下一大口。

江祈檌啧了一声,拧眉看他,“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他擦嘴的动作一僵,咽下嘴里的酒,又苦又涩,胃里火辣辣的疼,强忍着翻腾蹈海的吐意,不作回应。

两个人相处的大多时间都是沉默的。

不回应对方仿佛才是正解。

大屏幕上的画面还在不断切换,很明显,江祈檌没找到想看的,手指按键的速度逐渐有规律起来,一手撑着下巴,漫无目的的寻找。

韩绪宁看见了那个身影,他滑了下喉咙,握着酒瓶的手紧了下,但他没动,更没出声。

*

方梨站在后门,扎着低马尾,带着黑色口罩,只露一双大眼睛,睫毛像是扇子,卷翘着,从头到脚都捂得严实。

没有实名制的特定会员卡,更没有金主熟人什么的,她根本进不来。

消息发过去10分钟,才有人出来,一个男服务生推开门,核对了名字,“这位女士,抱歉,进入会所您不能佩戴口罩,还请谅解。”

方梨觉得这个男生肯定误会什么了,要不然为何态度这般温和,她看起来就是那种消费不起的人群。

她听话的摘下口罩,露出好看的脸,瞧见男服务生微微瞪大的瞳孔,又迅速恢复正常,让开门口的位置,侧身请人进来。

混迹于富家子弟之间,好看的人太多了,少爷千金们如同高傲的孔雀,酒水妹大多是妖艳如蛇,男模也不亚于电视机里的小鲜肉,花花世界里,眼睛看得多了,不觉如此。

方梨的美不同,单看脸,她的五官大气但并不圆润,更偏向于艳丽的那一种,但是她的眼神很纯,像白纸,像棉花糖,整个人都散发着香软白甜的味道,在一种红花绿叶里,美得突出。

她垂着视线,让自己尽量只看脚下的地。

圆台上的女人穿着三点式衣服,动作大胆风骚,引得下面一众男女拍手欢呼。

灯红酒绿迷人眼。

一二楼的人,大多是二代那些不太能上得台面的狗,打着朋友好听的旗号,在外耀武扬威的呼风唤雨,来了这里,连上桌都不配。

方梨被吵得头疼,站在混乱的人群外,深吸一口气。

满口恶臭味。

她闭了闭眼,抬脚踏进狂欢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