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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发表时间: 2024-11-03
端午节至,家家户户泡雄黄酒,挂九节菖蒲,包粽子,市井街道弥散着淡淡的糯米甜香。

洛阳陆府的下人们都在忙碌着为陆家小姐准备生辰。

闺房里,陆无忧对镜而坐,看着镜中的自己,出落得愈发标致,已然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想着心中的人儿,陆无忧的嘴角挂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带着少女的娇羞,脸颊微微泛红,衬的羊脂玉一般的肌肤更加白皙剔透。

自懂事起,陆无忧就寄住在洛阳陆家,说不清从何而来,为谁而留。

陆家老爷太太膝下无子嗣,待她如己出。

久之,陆无忧也安然若素,风回小院庭芜绿,岁岁年年。

端午,是陆无忧最喜欢的日子,不光是因为生辰,更因为每年此时,都有一位故人来此。

故人是一位容貌极好的男子,长她十二岁。

她唤他盛叔叔。

他话不多,眼神深邃,不见悲喜,陆无忧觉得他的眼睛里一定装着一片星空。

他只会在端午节行至陆府,陪陆无忧待上一天。

陆无忧幼时,他来都会检查陆无忧的功课。

做的好便有礼物,做的不好便要挨板子。

但是,陆无忧从来没有给他打板子的机会,因为陆无忧喜欢看他笑的样子。

后来,陆无忧大些,两人便下棋,陆无忧执黑,男子执白,他总会巧妙的让着她,只为看她赢棋后满足的笑容。

这个时候他微蹙的眉头会稍微放松,眼里也会多一丝比苍茫要温暖些的神情。

十二岁那年,陆无忧把朱砂、雄黄、香药包在丝布里,用五色丝线做穗,系成香囊。

那是她央着娘亲找了镇上最好的绣娘整整学了一年,一个荷包绣了拆,拆了绣,绣了不知多少个才得着一个最满意的。

他说香囊太过精致,他带着不合身份。

路无忧细心的佩在他腰间。

撒着娇不许他取下,他无奈只好笑着依他。

黑衣凛冽,背后的银月刀清寒,香囊是唯一的色彩。

十四岁那年,陆无忧跟着城中铁匠学着给他做武器,一把精巧的短剑,纯铁铸成,剑身笔直如弦,剑锋锐利,寒芒如霜,跟他一样清冷孤寂。

剑柄上刻着寒江二字,俊秀挺拔的行楷,剑穗儿是他喜欢的盘龙结。

他用不上,却喜欢的紧,小心的挂在腰间,从未离身。

他看着她因为打武器而弄伤的手指,心疼的将她揽进怀里:“不要给男人做武器,他的手里握了刀,就抱不了你,还是做点饰品吧”。

那是他第一次抱她,也是唯一的一次。

第二年陆无忧就拿出一枚玉佩,青石温润触手微凉,浅浅云纹蜿蜒,亦是无忧亲手雕刻。

陆无忧想用玉佩换掉旧的香囊,他却不允,说香囊他喜欢舍不得丢。

于是玉佩和香囊一起挂在了他的腰间。

他让她唤他的名字。

寒江。

盛寒江。

陆无忧把这个名字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这一年,陆无忧十五岁。

雄黄酒已经喝了好几盅,摆在桌上的粽子,却是半口未动。

酒是她亲手酿的,粽子是她亲手包的,去年的今时,他答应她要喝她亲手酿的雄黄酒,喂她吃粽子。

陆无忧悉心将自己打扮的如初绽的桃夭,从早坐到晚上,却始终未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陆无忧问爹娘,他是什么样的人。

爹娘说他是好人,更是恩人。

当年山匪横行,在村里烧杀抢掠,是他一个人上山剿了匪,还赠了银钱和米粮,村里人才得以在此安稳定居。

第二天一早,陆无忧便离了家去寻他,一个布包一个锦囊,布包里装了几件素淡的衣裙,锦囊是三年前盛叔叔留下的,当时他若有所思的说:“若是有一天我不再出现,你长大后可以照着锦囊里的提示前去寻找你的身世线索,有些事,你不能一辈子不知道。”

彼时每年有一日相处,已经甘之如饴。

从未料到一别之后竟不再相见。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北上邙山深林,南至苗疆幽谷,西行昆仑雪域,东访蓬莱仙山。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陆无忧终于打开了锦囊,却只有一枚血迹斑斑的铁指环。

她握着指环,信马由缰,若有所思。

刚好途经金水镇,却被背后算卦的老者叫住。

“陆姑娘可是要寻找这枚指环的主人?”

陆无忧第一次听得有人如此称呼自己。

细细想来,他竟从未唤过她的名字。

“老人家,您认识我?

……您可知道这枚指环的来历?”

“姑娘,不如让我为你算上一卦吧。”

龟板扶乩,命途昭昭,她不安的看着转动的罗盘。

“姑娘,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糊涂自有糊涂的好处啊。”

“老人家,请您一定要告诉我他在哪里。

我要问问他,为何不再见我。”

“见与不见,又有什么重要。

你们命中无缘。”

“我不信。

无缘怎会十年关怀如初。

他应允过我的事还未完成。”

“唉,你若坚持,我可以告诉你。

长安西边的山谷,你要找的人自然有人知晓。

只是……姑娘你应该明白,这个世界上最常发生的不过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很多时候,过于执着并不好……”她未曾把卦者的话听完,就纵马疾驰,奔向长安。

“告诉你可以,但是你得戴上这枚铁指环,完成我给你的三个任务。”

长安西边山谷,一个一脸阴沉的老者看着眼前的女子,嘴边泛起诡异的笑容。

她默默接过那枚样式一模一样的铁指环,放进锦囊,两枚指环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一年地狱般的训练,陆无忧退去了少女的烂漫娇羞,眼神坚毅,喜怒不行于色。

对镜自观,竟有了几分当年盛叔叔的神态。

曾几何时,他定是与自己这般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