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
一个男人从货车上拉出来一个女生递给两个长相相似的男人,并接过一个大黑包,里面是满满的红色钞票。
原来,这个村子一直在做贩卖人口的勾当。
他们高价出售村里出生的女婴,低价买入青春靓丽的少女来改善他们所谓的基因。
这就是为什么,我从小就看村里人每天好吃好喝的,却鲜少看见他们出去挣钱。
这种生意一直在暗里顺利的进行。
我看着这对兄弟因不满自己花的大价钱,起了阴暗的心思。
他们将女孩的房间门口放慢了鲜花,称作花房,男人一百可光顾一次。
那时的一百可不是个小数目。
看着少女在男人身下挣扎,我陷入黑暗的回忆。
六岁时,姑父和大爷喝醉了。
晚上,他们带着一身酒气来到我的房间,对我进行幼小的我无法理解的事。
我只感觉到很痛,非常痛。
痛到我无数次晕过去,又被痛醒。
之后,我流了好几天的血,还经常尿床尿裤子。
我不敢告诉妈妈,只能自己偷偷的洗衣服,去村里小卖部偷纸尿裤。
长大点,妈妈离婚后,我有了零花钱。
我省掉吃饭的钱去买纸尿裤。
这是我无论经过多少年都会在夜里反复惊醒的噩梦。
我多么希望它真的只是一场梦。
但可惜,他不是。
我不由自主的向床上的女孩伸出手,想帮她逃离深渊。
可我的身体穿过她时,我才惊醒。
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于是每晚花房的门口排起了长队。
男人走之前都会带走一束鲜花,回去先给自己的老婆,谎称自己是去买花。
去花房买花已成了男人之间的暗语。
那对兄弟赚红了眼,直到女孩怀孕都还继续着这个生意。
结果女孩大出血,被活活的玩死了。
花房里处处都是女孩的血。
那对兄弟和客人们商量着,偷偷把女孩埋了。
可村里男人还是不放心,怕沾染上晦气。
于是,那对兄弟请了一个老道士。
那个老道士说。
她因怨气太重已成厉鬼,你们需在头七零点将她的尸身放置这个房间,披上嫁衣,以火烧之,之后再重建一个相同的房子,每年都需找一个16岁少女带上骨簪,披上嫁衣进行献祭,嫁衣可以镇压住厉鬼。
骨簪应用女儿骨做成,女儿骨是指新生的女婴的骨头去,其纯洁无暇,可除晦气,包你们一年平安。
女孩的头七正好是除夕,是新一年的开端。
她消失在一片火光之中。
画面一转。
我看见之后被献祭的女孩关进花房迷晕后没一会儿,一个男人从床底爬出来把晕过去的女孩拖到床下。
床下竟有一个机关,通向一个密室!
而那个男人就那对兄弟之一!
我看着那对兄弟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一辆货车开了过来,老道士下来,他们把女孩运了进去,然后分钱。
这就是为什么被献祭的女孩第二天都不见踪影。
至于用女儿骨做的骨簪,他们批量生产,高价卖给有特殊癖好的有钱人,然后钱全由他们三人私吞。
只单单买卖女婴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贪欲。
于是他们想出这个主意让各家各户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女儿送过来。
他们用无数女孩的生命组成了一条产业链。
我猛然想起现任村长跟那两兄弟长相十分相似!
唉,我已经拼命吓唬你了,为什么你还是来了呢?
身后突然出来一个声音,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
是梦中的那个骷髅女孩。
你就是你那个......
没错,我叫安然,我死后成了地缚灵,在这花房徘徊出不去,只能看着无数女孩落入深渊却无能为力。
她语调悲怆,我竟能从她空荡荡的眼眶里看出无尽的凄凉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去密室里放了那些女孩,并把这花房烧了,我也能求得一个解脱。
我......
但还是以你自己的安全为主,好了,那几个畜牲快来了,你快醒过来吧!
没等我说完话,她袖子一挥。
我猛的睁开眼,我还在这个花房。
床底传来细微的声响。
我慌忙搬起一个小凳子躲在一旁。
一个人从床底爬了出来。
我用尽全部的力气举起凳子往他头上砸。
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确认他不动弹了我才卸力坐在地上。
我扒拉了一下他的头,果然是村长。
身后窗户发出声响,我出了一身冷汗,猛然转头。
妞妞一只脚踩在窗台上惊异的看着我。
你怎么来了?
她跳进来,一把抱住我。
你没事就好,我想来救你,偷偷翻墙跑出来了。
我想起梦里安然说起的话。
这里有个密室,可能还有其他的女孩,我想去救她们,你要来吗?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保障,但终究这事是有风险的,我不能贸然让她卷进危险中。
那还等什么,带路啊!
我一愣,这是我没有想过的回答。
随机,我按照记忆爬进床底,地面有一块松动的地板。
我用力一推,它开了,露出黑暗的地道,我爬了进去。
我握紧手里的骨簪,摸到了一个木门。
我和妞妞合力往前一撞,木门直接被撞开了。
他们赚了那么多钱,贪心到连一个破门都不舍得修。
我和妞妞走进去,房间空荡荡的,角落到处都是蜘蛛网。
几个女孩缩在角落缩着身子偷偷看着我。
姐姐!
旁边的妞妞一声惊叫,奔跑过去将一个皮包骨的女孩搂在怀里。
妞妞,你怎么来着了?
她的姐姐费力支起身子看着妞妞。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没事,姐姐,我以为你早就......
唉,他们嫌把我们买出去赚的太少,就把我们租去窑子,得病了就丢到这个房间,自生自灭。
这帮畜牲!
我过去,打断她们的对话。
出去再说吧,咱们先逃出去,一会他们回来可就遭了。
你们走吧,我们这身子出去了也活不久了。
说什么瞎话呢!
逃出去再说!
妞妞背起姐姐就往外跑。
我背起一个瘦弱动弹不得的女孩,也顺便招呼着其他女生,身体稍微好的帮助行动不便的女生一起逃出去。
你们是谁,都要造反吗!
妞妞刚出门,村长就出现在门前,一把把妞妞撂倒。
他的视线移向我。
刚才把我打晕的就是你吧,你这个小贱蹄子!
他扑了过来。
情急之下,我握紧手里的骨簪,朝他的眼睛刺了过去。
啊!
他发出凄厉的惨叫,跌跌撞撞摔倒在地上。
血溅到我的脸上与身上,与血红的嫁衣融为一体。
快走!
我跑过去帮着把妞妞扶起来,招呼着女孩们抓紧逃出去。
外面很冷,很多姑娘都是衣不蔽体,快要冻晕过去。
我拿骨簪将我繁重宽大的嫁衣撕扯成好几片给她们避避寒。
村子里房子的灯都关着,只有两家院开着灯,传出谈笑声。
我正纳闷,妞妞凑过来悄悄说。
每年都这样,献祭完他们会聚在一起吃席,男人一桌,女人一桌,热热闹闹的,还放烟花鞭炮。
小孩呢?
都丢在一个房间让大点的孩子看着。
正好也方便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