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辇车轮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他一身黑袍,面无神色,神情冷漠。
见松哲靠近,男人将轿辇的珠帘掀开,并放下一个阶梯:“松哲大人,请上座。”
松哲点了点头,但当他的脚刚刚踏上第一级台阶时,却又突然停住,并微微偏过头去,目光犀利地望向刚才那些刚刚羞辱过他的人,语气冰冷问了一句:“他们?”
闻此言的策马女子眉间一挑,若有所思地笑笑,对着众人发问:“你们先前言语中多有冒犯松哲大人,可知罪啊?”
胆子小的立刻跪了下来。
“仙子饶命!”
“小人有眼无珠,竟以貌取人,折辱了松哲大人,望仙子恕罪。”
“罪?”
策马女子轻飘飘道:“倒是提醒我了,是要罚罪。”
人群中身着华丽的男子明显不服,他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愤怒:“你这人真够不讲理的!”
“这里的兄弟姐妹们,哪一个不是出身显赫?
不远千里的求见天一仙师?”
“先不说哪有冒犯什么松哲大人?
“就算我们说的话言语有些刻薄,你又有什么资格给我们定罪?”
“何况这位松哲大人,自己穿的这么寒酸,被人轻看,也是他自取其辱!”
听到这桀骜不驯的回答,策马女子捂嘴笑了。
随后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眼前愤怒的男人。
下一瞬,地上只剩一摊华丽衣服!
刚刚顶嘴,愤怒的男子己化成了一滩血雾,飘进了策马女子的鼻尖里:“不错,很棒的开胃小菜。”
这惊悚一幕吓得跪在地上的众人连滚带爬往外跑!
有些腿软的跑到一半跪在地上,指着地上华丽的衣服,疯癫地大喊:“什么?
什么!
杀人了,杀人了!”
消息很快传开,有人指责:“这还是仙人所居住的天山门吗?”
有人怒骂:“简首是魔窟!”
其他的喧闹声也层出不穷:“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学什么仙术了!”
“还求什么卦?
参什么道啊?
天山门的弟子视人命如草芥,简首不是人!”
云雾缭绕,如梦如幻的天山门,此刻却像是个吃人的地狱。
河塘里鱼群游荡,水珠溅落在地面,发出急促的哗啦声,这湍急的声音仿佛是来索命的!
逃跑的人群不断地哭喊,吵闹声越来越大。
策马女子缓缓揉揉耳朵:“叽叽喳喳的,聒噪。”
她轻轻一挥衣袖,一道巨浪袭来瞬间淹没了逃命的众人。
策马女子又吸入了大量的血雾!
“你杀的这些人中或许有根骨不错的,你这样随意杀了,岂不是损失了仙门的人才?”
原本站在轿辇车轮旁,一言不发的男子此刻出声制止。
策马女子笑笑:“你说的倒也没错,只不过修仙之路空有根骨也是不行的,想要修仙得要有机缘,他们死在我的手里,说明他们仙缘不够,活该被杀!”
随后策马女子又打趣道:“我这是在为仙门挑选仙缘极佳的苗子呢。”
她指着那滩血雾:“若是这群人中有人能在我手中活下来,那我二话不说,立刻将他送入天山门!”
说什么来什么,血雾中有一女子被金光庇佑,倒在原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金光上有一道留言:“道友手下留情,此女是家中幼女,自小无法无天惯了,诸多规矩怕是不懂,若是不小心惹恼道友,还望道友多多包容。”
策马女子见状对着轿辇车轮旁站着的男子喊道:“喂!
呆木头,你瞧,这不就来了一个有仙缘的弟子吗?”
男子轻轻切了一声:“强词夺理。”
策马女子似乎习以为常,没有继续多说。
策马女子对着那个“颇有仙缘”的弟子喊道:“你收拾好行李,待会儿会有人带你去天山门内门进行考核的。”
说完策马女子便不再管那个“颇有仙缘”的弟子。
她将血雾中残留的衣物和日用行李用一个袋子装起来,并走到天山门的那群守卫前:“和往常一样,将他们的尸骨扔到青竹成林里,对外便宣称是这群人强行闯荡天山门,误入了外门的青竹成林里,因武艺不够,迷失了方向,体力不支被中野兽咬死了。”
“把这些行李放到天山门的接待处,等他们家人来自取吧。”
守卫毕恭毕敬接过大袋子:“嘿嘿,老规矩嘛,我们懂的。”
策马女子满意地点点头。
没多久,她身姿矫健地翻身上马,稳稳地坐在马鞍上。
随着一声轻喝,马儿踏着祥云,驮着带有“天一”二字的轿辇,飞奔离去了。
守卫们很快将天山门的接待处处理好,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天山门从远望去,还是那般仙气荡荡。
优雅,恬静,温暖,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