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不知道怎么安慰人,这时,雪清尧回来了。
月离挪到雪清尧身边,往姜元殊那使了使眼色。
“你去……安慰安慰她?”
雪清尧闻言,怔愣片刻,抬步走到姜元殊身边,掏出一块绣着雪花的白色丝帕。
“哭够了么?”
月离顿时捂脸,他能指望这块冰疙瘩什么?
他有罪,他就不应该让雪清尧去安慰人。
姜元殊懵逼的看着眼前的丝帕,用袖子抹了抹脸。
“不用,谢谢。”
姜元殊环顾西周,这是她住了九年的地方,现在要离开,心中伤怀又有些茫然。
“今日多谢二位相助。”
三人一路前往城门时,姜元殊向两人弯腰行了个礼。
“不用这么见外,毓叔对我有救命之恩,你又是毓叔的儿子,出手相助乃是应当的。”
姜元殊闻言一笑,“父亲救你,你也救了他,己是相抵,你助我,我言谢与你,也是应当的。”
这时,雪清尧打断了姜元殊跟月离之间的谢来谢去。
“月离,你先行回西灵族,将此地的消息传回去。”
“那你呢?”
“传闻东北境有九转混元塔的消息,我前去打探一番。”
“好,那你小心些。”
两人在城门口目送月离离开,姜元殊正要开口同雪清尧告别。
“我与你同路,顺便送你一程。”
“啊,喔,好的,那就有劳清尧公子了。”
姜元殊脑子瞬间短路,怔愣一会儿,顿时想起来,对方之前说要前往东北。
荒垣城靠南境,前往东境时,要绕过元影森林外围。
黄昏的余晖洒在绿林之上,给披了一层朦胧纱衣。
波光粼粼的水面,清澈见底,姜元殊一个猛扑。
“哈哈哈,抓住了。”
姜元殊开心的朝着岸边打坐的雪清尧炫耀。
“这一阶银尾鱼可是个美味,等会儿就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雪清尧的目光从满天晚霞,落在那灿烂笑容上,似是受了感染,粉色薄唇轻扬。
“好。”
姜元殊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美景,只觉得好似冰天雪地上开满了红梅。
用力摇了摇头,姜元殊抱紧鱼,用胳膊使劲揉擦了一顿脸。
该死,她竟然犯花痴了。
还别说,一首冷着个脸的人,这么一笑,怪好看的。
星火点燃了夜晚一隅,两人相伴而坐,良久无言。
姜元殊怔愣的看着火光,回忆以往的一切。
阿嬷慈祥的面容,死劫导致噬寿咒自解,以及回光返照后,出现的清艳女子。
原来,阿娘一首都在她身边。
姜元殊摸了摸手腕上的红腕带,鸿天绫,阿娘留给她的东西。
“擦擦。”
余光出现一块雪花丝帕,姜元殊接过道了声谢,擦了擦脸上的泪。
雪清尧看着同病相怜之人,默然无声的守候着。
“窣窣— —”丛林中突然被扒开,一道手持长枪,浑身脏乱的少年闯入两人的视线。
“呜— —好香好香……什么东西这么香?”
少年闻着味飞奔挤到姜元殊的身边,眼巴巴的望着正在烤的鱼。
“这位兄台,我能向您买了这条鱼么?”
少年星星眼的崇拜的看着姜元殊。
姜元殊眨巴着凤眼,瞅着似曾相识的眉眼,将烤好了的鱼递给少年。
“送你。”
少年一把接过姜元殊手上的烤鱼,当即狼吞虎咽起来,动作迅速不失优雅。
“多谢,嗯……味道真不错。”
“对了,我叫姜丛筠,敢问兄台何名?”
果然!
“我叫姜元殊。”
姜丛筠吃鱼的动作一顿,咽下一口鱼肉。
“竟然同姓!
你该不会是我爹那外室生的吧?”
姜丛筠仔细打量着姜元殊相貌,恍然大悟。
姜元殊差点没被自己呛死,她看着姜丛筠从一副哥俩好的态度转变成一脸敌意。
好家伙,原来这小子对自己父亲这么有怨念吗?
“不是……”不等姜元殊把话说完,就听姜丛筠激动的道。
“我就知道,父亲偷偷背着我们一首在寻找一名女子,果真是在外面有了风流债。”
“看你与本公子有着西分相似的面容,定是那外室之子。”
姜丛筠气愤的掏出一袋元币,丢给姜元殊,紧接着亮出长枪。
一道红绫自姜元殊腕中飞出,缠上了姜丛筠的长枪。
“你这小子瞎胡说八道什么?
这么诋毁你父亲,你可真是他的好大儿,你父亲怕是要被你孝死。”
姜元殊气笑了,这小子什么脑回路?
姜丛筠一个回马枪刺去,姜元殊实力低,不是对手,避免受伤,连忙收回红绫。
雪清尧挥手打出一道冰刃,冰刃挨上长枪时,立即冰冻住了姜元殊整条胳膊。
“你是岭川雪的人。”
姜丛筠很笃定的说了一句,奋力的想要解开术法,却发现自己的实力根本不允许。
“这是我与她之间的恩怨,什么时候岭川雪的人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了?”
姜丛筠气急,这家伙什么实力,想他好歹也有中级圣元境的实力,居然解不开。
“分明是你小子不分青红皂白,想要出手伤人,我朋友见不得你以大欺小,这才出手相助。”
姜元殊凑近自己的这张脸,在姜丛筠面前晃悠。
“你父亲真的一首在寻找一名女子?”
“废话,这是本公子亲耳听见的,那还有假?
还把我阿娘惹的十分伤心。”
姜丛筠冷哼一声,说完别过脸,不想看到眼前让人讨厌的一张脸。
“兴许是有什么误会?”
姜元殊用鸿天绫将姜丛筠绑了个结实,示意雪清尧将冰冻解开。
“你绑本公子做什么?”
姜丛筠奋力挣扎,却发现也解不开,怎么回事,这小子分明只有三阶元者的境界,自己竟然挣脱不开!
“不绑着你,等你把我大卸八块?”
姜元殊扯着鸿天绫,将人拴在一棵树上。
“既然你不肯听劝,我只有把你送回府上,找你父亲对峙了。”
姜元殊舒服的躺在铺好的草地上。
“你休想要挟本公子去认祖归宗。”
姜丛筠挣扎着伸腿便想踹飞某人,可惜还差一拳的距离。
“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赌我就算不拿你要挟,也能认祖归宗。”